人被抬進鎮公所,抬椅子的人就退了出來,楊蘭湘本來不想出來,但看到張小舟示意她出去的眼色,她就不得不也退了出來,夥計小馬,也在示意她出去,並且小馬自己也出去了,楊蘭湘就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不出去的。
關上大門,小馬就守在門前,兩個護衛隊員也站在另外一邊,楊蘭湘覺得天冷,也打算回去,小馬看了出來,就要她回去,等下他幫老板打傘就行,楊蘭湘這就冒雨走了回去,今天下午三點二十分,是和組織約定的電台聯係時間,也不知道張小舟他們會談到什麼時候,如果錯過了這次時間,就要等到下半夜的零點十分再聯係了,所以,她還是決定回去。
看著張老板被包裹成粽子一樣地抬進來,幾位老叔真的很感動,就親自動手把他抬到火盆邊,然後揭開包裹他的被子,露出整個腦袋來,這樣大家也好說話,火盆邊是不冷的。
“幾位老叔好哇,小侄有恙在身,就隻能躺著和老叔們講話嘍,請恕小侄失禮了。”張小舟道。
“哪裏唄哪裏唄,本來就應該我幾個老朽去看你,跟你商量一件事,現在你竟然自己來了,真是不好意思嘞,到是我幾個老朽失禮了。”楊運華道。
“那裏唄,幾位老叔來看我也夠多了,嗬嗬,聽話聽音,看來我今日來得正是時候唄,我也有事來找幾位老叔,我想可能我找老叔的事,跟老叔的事也許會是一樣的哦。”張小舟道。
幾位老叔聽了他的話,不由得眼睛放光,這位張老板,難道真的能夠料事如神。
“這樣唄,我幾位把要講的事,寫在紙上,折好,你再講你來的事,看是不是一樣的,哈哈!”左林東高興地笑起來。
“要得呀,哈哈!”張小舟也興奮地笑起來。“太好耍了。”
楊運華就起身,背著張小舟在紙上寫下了他們正商量的事,然後轉身過來,折了幾折,舉在張小舟麵前,說;“我們的事就寫在紙上了,我不動,你也盯著,看你講的事對不對我們的事。”
“嗬嗬!”張小舟笑了,“講得不對,幾位老叔莫笑話哦。”
“嘿嘿,講唄,莫羅嗉,也少廢話,要簡潔明了。”楊運華道。
張小舟略一思索,道;“八個字,護衛隊的去留存廢,對啵?”
“哈哈!”聽到張小舟說出這八個字,屋裏其他五個人,全都大笑起來,並且,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眼淚花都笑出來了。
張小舟開始有些不知所措,以為自己講錯了,但仔細一聽他們的笑聲,他就釋然了,他們的笑聲裏,並沒有嘲笑的意思,而飽含了一種開心和暢懷,這說明,自己是講對了。
想到這,張小舟也嘴巴一張,哈哈地大笑起來,但是,沒笑幾聲,就喉嚨裏一癢,劇烈地咳嗽起來。聽到他的咳嗽,幾位老叔連忙止住笑聲,楊運華過來,趕緊給他捶背。
“好啦好啦,莫笑,你一笑就咳,你講對了,正好跟我等所想一樣,你看唄。”楊運華攤開手裏的紙條給張小舟看。紙條上,正是這八個字。
“張老板會算八字啵?一算就準唄,那你算一下,護衛隊的去留存廢,要哪個字唄。”左林東問道。
“還是八個字,去去留留存存廢廢。”張小舟停下咳嗽,回答道。
“聽不懂唄,嗬嗬!”楊運華道。
“也可以講去不去,留不留,存不存,廢不廢。”張小舟道。
“蠻深奧,也聽不懂。”左林東道。
“嗯!”王國祿回應一聲。
“我似乎懂一些些。”姚慎思道。
“一些些?講一下看。”晏時進道。
“講去,不去,講留,不留,講存,不存,講廢,不廢,哈哈!對啵,張老板。”姚慎思問。
“嗯,是這個意思。”張小舟還不想明說出來。
“我是沒有讀得書,腦殼都聽暈了,快些明講唄。”王國祿道。
“加入新四軍,接受新四軍的領導和訓練,又長駐左岸,和新四軍一起打鬼子。”張小舟明說了。
“哎呀哎呀哎呀,這下懂了,不就是去去留留存存廢廢呀,也可以講是去不去,留不留,存不存,廢不廢麼?哈哈!張老板真是高人呀,真是深得我意呀。”楊運華興奮地笑起來。
“也深得兩位千金的意呀!哈哈!”左林東調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