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城北郊區的開發建設逐漸步入正軌的時候,天氣已經沒有那麼冷了。
又是一年宜城的四月,人們早已經脫下了厚重的冬裝,穿上了換季的新衣,而岑想的生日也隨之到來。
岑想的生日在四月底,她比岑芸小一歲零四個月。可同人不同命,岑芸從小到大都有岑厚雄給她過生日,可是她的生日,卻從來沒有人記得。
因為她出生以後的第二天,母親就死了,雖然母親的忌日和她的生日相差一天,可卻並沒有什麼差別,所以她也從來沒有過生日的欲望。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要去祭拜母親的。而去年的這個時候,由於麵臨跟M公司合作的關鍵期,她便沒有回陽城,而這一次,城北開發案有幾個副總盯著,她翹班一天也是沒有關係的。
更何況,許沉淵比誰都對這個開發案上心,他不會放任這個項目出任何問題。
打定主意以後,岑想就讓Amy幫她定了月底從宜城飛陽城的機票——這一次她不想自己開車去,因為趕時間,她要在一天之內來回。
而正當這一切都有條不紊進行著的時候,李大柱出獄了。
打架鬥毆、聚眾賭博這種罪名,頂多也隻能關他十天半個月,最終還是被放出來了。然而當他回到北郊自己的房子時,才發現原本的村子都已經被推平,他之前住的地方早已經不複存在。
見到這一幕,李大柱覺得很憤怒,林氏集團這麼有錢的大公司,居然隻想用一套小小的公寓房就把他打發了?居然還背著他推平了他的房子,他沒討到便宜,怎麼甘心?
想到這裏,李大柱趕緊聯係了之前幾個一起混的兄弟,可沒有想到人人都對他避之唯恐不及。
所有人在接到他電話的第一反應,就是直接掛斷,完全不搭理,他很納悶,直到他撥通了平時關係最好的一個哥們兒的電話。
“喂,昆哥,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子剛從局子裏出來,想約兄弟們喝酒擼串呢,一個個都不接我電話!”李大柱張口便問。
那個被叫做昆哥的男人似乎刻意壓低了聲音,走到一邊才解釋道:“柱子,不是大家不關照你,其實是大家都被搞怕了。你進局子裏以後,咱們這窩天天有人上門鬧事,就是你欠高利貸的那幫人,他們仗著人多勢眾,挨個兒把兄弟們揍了個遍。越是跟你關係好的,就被揍的越狠,你哥哥我在醫院躺了七八天才出來呢,這腿到現在還瘸著呢……”
李大柱聽了這話,有些詫異:“怎麼回事?這幫人怎麼這麼猖狂?老子已經在想辦法還錢了,隻要老子不搬家,找林氏集團訛上一筆,這錢就能還上……”
“你還想訛林氏集團的錢?”昆哥驚呼,“你別做夢了!我們有兄弟聽到內部消息,那幫人之所以這麼囂張,就是有人撐腰,他們收了別人的錢來故意為難你,天天上門找你麻煩,就是想讓你受不了了趕緊搬家。你說,你搬了家對誰的好處最大?”
李大柱雖然是個吃喝嫖賭的混混,但是這樣淺顯易懂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最希望他搬家的無非就是林氏集團,因為隻有人都搬走了,他們才能搞開發建設。
“老子要去告他們!你是不知道,我從局子裏出來,房子都被推平了,我特麼還沒簽同意書呢,他們憑什麼推了我的房子?”李大柱十分生氣。
“兄弟,你可別逗了,那房子還是你的嗎?你不早抵押出去了嗎?抵押是有期限的,我怎麼記得你剛進局子那幾天,就是抵押到期的日子?”昆哥說道,“林氏集團財大勢大,人家走的是正軌的法律渠道,怎麼說你都沒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