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清風吹來。
曾經織好的繭,隻有自己才能撕碎。
喂他喝了藥,抵住他的額頭。沒有發燒,這才放了心。
原來,隱居江湖,也要有本事護的自己和他的周全。
萬幸的是這腿疾引發的高熱退了。大夫臨行時,信誓旦旦的說,不出一個月就能痊愈。
“難得可以好好休息……”他用右手輕輕拍著我的背,過了一會,背上的雙手忽然一緊,兩片溫柔的唇貼上我的額角。
恍惚中,聽到他低聲說了一句話:“對不起……
我一愣,心底忽然酸澀疼痛起來。他是在意的。
一眨眼,就到了年末。
數十天後,我去山下買了點肉,用竹竿字穿起來,做成臘肉。隻是在這山中,鹽巴少了點,不曉得會不會壞。
待到過肉年的那天,我才將它們取下來,做成小塊。
“今兒個是什麼日子了?”允禮有些迷惑的看著我,忙裏忙外。
“今兒已經二十八了,再過兩天,便是除夕了。”我轉頭看著他,笑著道。這樣的他,有點迷糊,有點可愛。
洗手作羹湯。對我來說,卻是一種生活的樂趣。
輕輕的微風吹拂著發絲,飄起的零亂遮住了視線,隨意的用手帕綁著頭發。
一隻手拂過我的發,我偏過頭:“別鬧。”
“哼!”他嗤笑,掃了我一眼,便邁步走開。
我瞪了他一眼,他又笑而不語。
深色的衣衫,溫淡的麵容。
手中的瓷瓶漸漸溫熱,再加上一點湯,今天的飯菜就做好了。
手臂輕晃,我轉頭,已經差不離開。
端著兩碗熱湯,朝著他努努嘴。腳步放輕,緩緩上前,“喝點肉湯吧。”
這是最簡單的年二十八,卻因為隱憂我們倆,而顯得萬分靜逸。
刷了碗,時間空出來。
倚著窗扉,唇角彎彎。
清冷的月光,投注著片片陰影,漆黑而幽靜。寧謐的深夜中,輕緩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土地上輕輕的飄蕩,一步一回音。
冷風掀起了衣玦,吹散了發絲,吹濕了麵頰。即使穿著厚厚的裘衣,仍然遮擋不住嚴寒的逼近。
並肩而立,遙望著遠處的天空,看朝陽爬上天際,看第一絲曙光打破黑暗。
伴著輕弱的微光,薄薄的霧氣模糊了彼此的麵容,看不真切,唯有漆黑的目光,直直印入心底。
黯然的背影在昏暗的朦朧中,投注著淺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