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到古宅,統共沒有幾步路,騎馬更是飛快,一時片刻後就到了。
一澤回來路上吹了風,臉色比剛出皇宮時還要糟。
林管家先回府,已經把熱水都準備好了,楚蓮二話沒說,催促他先去沐浴換衣。
結果一個澡還未洗完,古宅裏的客人倒是來了兩撥。
首先來的是獵人團一番隊隊長孔炎,帶著北堂青秀和梵音二人,一前一後進來,威風得不像話。
後麵來的則是赤風營的歐陽大帥,歐陽飛是獨自來的,平易近人,沒什麼架子。
搞笑的是,獵人團與赤風營敵對已久,不管什麼場合見麵,都是你看不慣我我看不慣你的態度。
而今天聚集到古宅的這兩位,幾乎都是帝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倆人對視一眼,同時將腦袋撇了開去,鼻子裏都是一聲:“哼!”
這讓陪坐在一旁的楚蓮尷尬無比,想找點話來緩和氣氛,都沒處下嘴。
不過北堂青秀和梵音倆人倒一副看慣了的樣子,麵無表情的坐在一邊,也不說話。
沒多時,古一澤便鬆鬆的係著袍子,散著頭發走了出來,先是衝著歐陽飛拱手道了聲:“大帥。”然後又對孔炎道:“大隊長!”最後向廳裏另外幾位頷首示意。
孔炎正皺著眉,不耐煩地喝第三杯茶,剛巧一大口茶直灌下肚,見一澤形容有些憔悴,張口便道:“可憐的小七,你受委屈了!”
眾人聽到這個稱呼,都忍不住笑,惟獨歐陽飛眉頭有些皺起,不過什麼也沒說。
一澤找了把椅子坐著,隨意地說道:“陛下隻是小懲大誡,我沒事,倒連累兩位哥哥替我憂心,為我奔波了。”
孔炎臉皮一紅:“奔波個屁,你也不用給我留麵子,要是長老們找你的麻煩,我還能周旋一二,可這次是赫連霄,我連他麵都沒見到。”
歐陽飛終於忍無可忍,罵道:“姓孔的你說話給我注意點,我們陛下的名字豈容你張口就來!”
孔炎正要回嘴,一澤忙賠笑打斷他:“兩位哥哥,看在我這倒黴鬼的份兒上,先別吵了行不行?”
梵音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
楚蓮最喜歡見她笑了,連抑鬱了一早上的心情似乎也能變好一些。
孔炎是個天生的急性子,見到一澤沒事,便吭哧一聲站了起來:“既然小七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你們幾個小孩子有話慢聊,我回去了。”說完還真就往外走。
一澤跟他是真的絲毫不見外,大咧咧地喊了聲“慢走”,就算送客了,連身子都沒見站起來。
北堂青秀和梵音見孔炎走了,便也起身告辭。
梵音漫聲道:“隊長,你就安生待家裏吧,別到處去招嫌惹恨的,否則下次還不知道誰能撈你呢。”
一澤笑罵:“盡等著看我笑話呢吧!”
梵音衝楚蓮又笑了一下,這才轉身離開,屋子裏就剩下一澤、楚蓮,還有歐陽飛三人。
楚蓮猜他們或許是有話要說,自己不方便在場,便道:“你們聊,我出去送送客人。”
一澤按住她的手,“他們在我這兒比在自己家裏還熟,用不著你送。”
楚蓮隻好又坐下。
半晌,歐陽飛才慢慢道:“阿澤,這次你太冒失了,連我都有些始料未及。”
一澤苦笑:“我沒有辦法,否則穆噠族的戈西王子出不來啊。”
楚蓮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又不好開口打擾。
歐陽飛又道:“陛下已經下了令,我無法幹涉,下麵真的就隻能靠你自己了。”
一澤點點頭,正色道:“大帥放心,我會見機行事的。”
楚蓮更加雲裏霧裏了。
歐陽飛也打算離開,最後又道了句:“什麼時候走,記得通知我一聲,外麵冷,你不用出來送我了。”
一澤從善如流地站起來,點了點頭。
楚蓮就算再聽不懂,至少也明白了最後一句話的意思,直到歐陽飛走出去以後,才問道:“你要離開?”
一澤“嗯”了一聲。
楚蓮追問道:“去哪兒?什麼時候走?”
“去北邊。”一澤道,“什麼時候走,唔,這還要和陛下商量過後才能定——對了,我走了以後,府裏就交給你了,什麼事情都由你說了算。”
“你不帶我去?”楚蓮幾乎失聲叫出來。
“帶你去幹什麼?”一澤莫名其妙地看著她,順手戳了戳她的臉頰,笑道:“既不能挑又不能抬的,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北邊可苦得很,沒法給你好日子過。”
楚蓮聽了這話,結結實實地愣住了,好半晌才急切道:“我.....我之前隻是因為無聊,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那樣了,你帶我去,我可以照顧你,幫你洗衣服、做飯,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