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人已經撲了過來。
楚蓮微微一躍,身體已到了他的頭頂,手上聚集的真力全部彙聚到長刀之上,就見那刀身竟然閃過一道寒芒,瞬間便將奔到麵前那個黑騎的身體捅穿,血嘩啦一聲全部噴到一邊。
黑騎的盔甲都是特殊材料製作而成,絕無可能被這樣一把佩刀刺穿,很明顯是持刀人的力量所致。
另外一人立刻停止了準備進攻的動作,饒有趣味的盯著楚蓮,嘴巴咧開,笑了一下。
楚蓮被那個殘忍的笑容弄得心有戚戚,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她警惕大作的時候,對麵那人原地躍起四五丈高,身軀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往兩邊裂開,就仿佛.....仿佛是被撕裂成了兩半。
裂開的身體邊緣再次斷裂,就見撲哧幾聲,那人肩處竟然生成了一對黑翼。
楚蓮有些呆了,嘴裏忍不住道:“天啊,這是修煉了多少年的鳥精啊?”
那翼人在離她不遠處撲打著翅膀,上上下下地起伏著,邪惡笑道:“錯!錯!錯!”別把本少爺和山窩裏那群吃蟲子喝溝水的土包子相提並論,本少爺是人類。”
“人類?”楚蓮驚詫至極,隨即反駁:“怎麼可能,你明明是鳥。”
翼人搖頭歎氣:“和你這種小城裏的笨蛋說不清楚,不過本少爺還有一個粗獷的稱呼,叫妖獸,你可聽說過?”
楚蓮點頭:“嗯!我認識一頭狼,也是妖獸。”
“哈哈,你這種土包子也見過妖獸,別逗了!!”翼人大笑,瘋狂朝楚蓮撲過來。
楚蓮在他俯衝的一瞬間就地閃開,隨即一步往前躥出了三丈來遠,躲過了一道劍鋒——那翼人化獸以後竟然還能使劍。
仿佛是在挑逗她一般,他再次疾衝過來,楚蓮原地站定,將全身真力彙聚到劍尖,眼神盯視著翼人的俯衝軌跡,驟然抬手一斬,將那翼人從身體中心斬過。
下一刻,那妖獸從空中墜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原地現出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身影,他額頭上布滿冷汗,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腹部一條長長的口子,正在淌血。
楚蓮走過去,拍了拍那人的俊臉:“本少爺大人,現在你知道小城裏待的不一定都是土包子了吧?”
翼人看向楚蓮的目光充滿恐懼,然而不等他作出回答,已被一劍穿透身軀,他在地上劇烈抖動幾下,再也不動了。
楚蓮看了看四周,有些擔憂。
連妖獸都摻合進來了,融雪城的局勢究竟有多糟糕?
她突然想起一澤,那個混賬玩意兒不會有事吧?
不過很快她又寬心了,一澤那種人,就算是閻王都不會收的。
蘇宅
外麵動靜不小,蘇落月也嚇了一跳。
暗衛突然進來,單膝跪地:“融雪城被外族侵占,即將失守,請小姐馬上轉移!”
蘇落月還沒有反應過來,她想了一下,“你是說丹河帶來的軍隊麼?沒有關係,他們都是丹河的部下,不會對融雪城怎麼樣的。”
暗衛臉上一急,向前跪行一步,“小姐,丹河已經死在他的部下手裏,屬下親眼所見,他放進來的那支部隊是外族人,現在正在城裏大開殺戒。”
“什麼?”蘇落月臉色煞白,不可置信的望著暗衛,“你剛才說什麼?”她上前一步抓住暗衛的手臂,水蔥似的指甲狠狠掐進了暗衛的胳膊裏。
暗衛眉都沒有皺一下,但聲音卻越來越急促:“融雪城恐怕馬上就會失守,小姐,快走吧。”
蘇落月茫然又惶惑地搖頭:“我費盡心力,好不容易才當上蘇家的家主,蘇落雪也還沒有死,你讓我現在走?”
暗衛咬牙:“那.....那至少讓屬下送你去西城守衛部,西城由鐵鋒坐鎮,此刻比蘇家安全,待城中恢複秩序,您再回來也不遲。”
蘇落月目光飄忽地看向窗外,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仿佛是從天邊傳過來的。
半晌,她終於點了點頭。
暗衛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又多問了一句:“我們是否把夫人與珂少爺也帶走?”
蘇落月麵上陰晴不定,猶豫了一會兒,慢慢道:“不用了!”
煙火已滿城。
蘇珂猶豫要不要把胡芸葬了,畢竟,他曾叫了這人好幾年的娘。
他走過去,擦拭幹淨胡芸嘴角的血跡。
身後傳來紛遝的腳步聲,他沒有理會。
大門被人一腳踹開,蘇珂本能地回頭看了一眼,就見一群穿著黑色騎士服的男人猶如強盜一般闖入了水華園。
他心裏卻並不覺得有多震驚,反而恍然大悟,有一點明白胡芸為什麼要死了。
他轉過身體,緩緩往外走,日光晃得眼疼,他揉了揉眼,這才發現一個男人正站在門口,眼睛死死地盯著床上的胡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