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麼東西,我可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鼎劍山莊的莊主孤慕承。”
話落,碧草停下動作,心中怒火更甚,“原來是那個風流鬼!”然後又是一陣欲哭無淚,“少主,你真救了條狼回來啊。”
聽聞孤慕承吃喝嫖賭樣樣在行,絕對是鼎劍山莊最不成器的一個,估計連山莊中的仆人都比他強百倍。他當然要靠這張臉吃飯啊,鼎劍山莊的莊主就是在賭癮發作的時候展現出了他這張臉的魅力。聽說,他屢屢利用他那足以迷死眾多少女的俊臉,令人一看就覺得誠懇可靠的笑容,向他的狐朋狗友借錢,等到所有人發現他其實是個隻會借不會還的無底洞時,他已經把所有認識的人都借了個遍,甚至連青樓女子和鼎劍山莊的仆人都不放過。他那老子就是在前年活活被他氣死在床上的,聽說,兩眼還睜得和銅鈴那麼大,應該是死不瞑目吧。
碧草一想到關於孤慕承的傳聞,怒火就直竄胸間。
“碧草,你先出去。”雲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有話問他。”
“可是……”碧草擔憂地瞥了眼雲歌,嘴唇半張半合,終於還是沒有說下去,隻得忿忿地瞪了眼孤慕承,不甘地走出了房間。
房間裏隻剩下四目相對,孤慕承有些怯怯地瞟著她,湛藍色的眸子幽邃如夜空,清澈平靜,在她的眼裏,他看不到任何影子,卻似要將他看個透徹。他心裏一陣心虛,微微移開了眼。
耳邊揚起了略帶笑意的聲音:“殺你的人是誰?”
孤慕承有一瞬間地怔愣,隨即恢複平靜,嬉皮笑臉道:“那個,我也不知道。”
“是嗎?”雲歌緩緩靠近他,臉上似笑非笑,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肩上的雪鴿似是感應到了她的寒意,似是瞪了眼孤慕承,連忙“撲撲”地飛走了。
一陣陣女子的清香幽幽傳來,耳邊女子的氣息飄來,氣若幽蘭,拂得他一陣燥熱,心中卻忍不住地發顫。
他嚇了一跳,以前女子對他而言,都是手到擒來,可是今日,見到這個女子,他竟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有種蠱惑人的味道,何況這女子長得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還美,更引人不自覺地沉淪。
孤慕承感覺自己的心撲通撲通有力地跳著,在這靜謐的房間裏,如此清晰。他連忙恢複神色,一臉賠笑:“應該是暗月教。”
雲歌緩緩直起身,似是遠山的眉輕輕攏起,又是暗月教?她習慣性地撫上了泣血玉,一絲冷意從玉上沁入她的手心。
孤慕承低聲下氣地繼續賠笑臉,知道自己目前還是一條砧板上的魚,露出了自認為迷死人的笑容,“那個……敢問姑娘芳名?”
“恩?”雲歌冷哼著斜看了他一眼,“少顯擺你那張臉,看著討厭。”
孤慕承有一瞬間不能恢複神誌,他掏了掏耳朵,不敢確定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姑娘,我總不能也像你那丫鬟一樣,一直叫你少主吧?”他繼續賠笑。
雲歌忽然微笑,淺淡而嬌柔,“小夜。”
小夜?難道弄錯了?她不是……孤慕承疑惑地看著她,隻覺得她的笑容寒意陣陣,這女子,渾身上下散發著邪氣。
女子笑意未盡,他有點膽怯地朝她笑笑。心思卻百轉千回,就算不是,他也得把住她,看這女子的打扮應該是極富貴之人,想辦法讓她心甘情願借錢給我,最近手頭緊,那冷冰冰的家夥又不借錢給他,一想到那家夥,孤慕承就來氣,真不知道誰是主人,誰是下屬。現在隻好把這個女子迷得神魂顛倒,對他死心塌地。
一想到這裏,孤慕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倏的住了嘴,抬眼,房間裏早已沒有了人,隻有女子淡淡的清香還在縈繞著。
下一刻,臉上疲懶的笑容殊無,眼眸微微縮緊,他由最初玩世不恭的氣息冷淡下來,靜靜地坐在那裏。
真叫小夜麼……難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