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禹,你瞅瞅這菜是人吃的嗎?”
“怎麼不回屋去睡覺?”
“你看那床是人住的嗎?半夜塌了怎麼辦!”
越往下走水默越不仗義,住房、夥食、馬匹沒有一樣是他滿意的,整天跟個哀怨的老太婆一樣嫌棄這嫌棄那,嘴巴厥的要上天。與他相反,李瑤一個女子什麼也沒說,隨遇而安乖巧的很,也不跟水默說半句話,一路上不是在看肖子禹就是盯著手裏的韁繩發呆。
“水默,嘴巴再厥下去就變成長嘴婦了。”肖子禹不由打趣道,一路上水默抱怨不斷,但飯沒少吃房也沒少住,細長的柳葉眉扭在一起,哼哼唧唧的樣子十分可愛。
“要你管!”水默不服氣的回頭道,自己就是變成長嘴婦。這種罪也不想受第二次。
隨水默怎麼說,三人還是馬不停蹄的趕路。
“肖子禹,你找的這是什麼路!”水默怒斥。剛下一場雨地麵還濕潤的很,肖子禹不走寬闊的大道反而一頭鑽進林中小道。馬蹄子還幾次陷進泥裏拔不出來。肖子禹不答話,仍在後麵催促著兩人快走。
自出了城肖子禹便感覺有人在暗處一直跟蹤自己,自己投宿驛站目的就是驛站裏有官兵把守,那些人不敢輕舉妄動,期間自己偷偷改了路線想甩掉他們都沒成功,而近日自己抄小路也是想借助密集的樹林跟泥地掩護自己。
三人行至一個山澗,因多日大雨山體崩塌擋住了一行人的去路。
“嗬,這倒是。”水默寒著一張狐狸臉冷冷諷刺道,“這不是某人非一意孤行走小路嘛。”
肖子禹沒理會他的挖苦,警戒的看著四周。水默見他警惕的樣子還想說什麼,就見幾個騎高頭大馬的漢子走近,路上的泥濘讓他們的良駒也失去優勢,但氣勢不減咄咄向肖子禹幾人逼近。水默的臉色變了變,勒住馬緊張的看著來人。
“識相的,留下穿白衣服那人,我們也不為難你。”
“白衣服?”
說話間,肖子禹李瑤的目光都對上水默,水默還是掛著張狐狸臉,笑容僵硬。
天上又下起毛毛細雨,雨絲鑽進衣服有些涼。
“行啊。”肖子禹轉過頭爽快答應,滿臉笑意似乎是巴不得他們把水默帶走。
來人愣了愣,沒想到肖子禹會答應的如此痛快。
水默也愣了,狐狸臉再也掛不住笑容,隱隱露出厲色,沒想到肖子禹還是個趁火打劫之徒,以前是看錯他了。
肖子禹看到水默的表情變化感覺莫名開心,捉弄這隻狐狸沒想到還這麼有趣,自己還有些上癮呢。
“不過你們得先過我這一關。”斬龍槍如長虹貫出,將走在前頭的人“撲通”打下馬。肖子禹瀟灑的耍個槍花,提槍立於馬前。薄唇輕抿,笑如春風,颯颯的身影如一道陽光劃破陰霾天空。回頭看到一臉驚訝的水默,對口型道:“騙你的。”
“混蛋。”水默恢複往日的狐狸笑容,恍惚間有真情流露,方才他可真怕肖子禹會棄他於不顧。
“敬酒不吃吃罰酒。”被打下馬的人本是布衣整潔現在滿身泥濘,狼狽的抹掉臉上的泥土跟戲台上的小醜。
“我酒量不好,各位還請不要見笑。”肖子禹無畏笑笑,長槍置於身後做攻擊狀先發製人,“泥人”顯然也有準備,抽出長劍接住肖子禹一招。
“臂力不錯。”肖子禹長槍上挑,翻身來到“泥人”身後。經由半年修煉,肖子禹的內力跟槍法都突飛猛進,剛一交手便知此人不是自己的對手:底氣不足,內功還欠些火候隻是可惜這一身好力氣。
“泥人”被他挑釁的招式弄的心煩,不過是個小小毛孩還想跟自己的“蠻劍”比,“你可知我是誰?”熱血衝上頭,泥人氣呼呼問道。
肖子禹不屑道:“無名小輩,不知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