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集轉了一圈,然後覺得沒意思就回來了。”晏唯一是不可能將她和穆昱北的那些事說出來的。
她甚至都不想讓趙昊東知道有穆昱北這個人的存在。
可是,她並不知道,趙昊東做的這一切,防的就是趙昊東。
“回來為什麼不通知保鏢他們?害得他們在市場找了整整一天。”趙昊東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繼續質問。
晏唯一卻厭煩至極,冷笑道:“那你試試看被四個人監視是什麼滋味?趙昊東,我不知道你把他們派來跟在我身邊是做什麼?是真的保護我還是為了監視我?能把他們甩開,自己呼吸一下自由空氣的感覺真是好啊!”
那頭,趙昊東的臉色變了又變,小心地試探道:“唯一,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晏唯一輕輕笑了:“我要是能想起什麼就好了,否則,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說這話時,她的聲音有些悲涼,一個沒有記憶的人,真是可悲。
趙昊東卻重重地鬆了口氣,又道:“明天靜香會到你那裏,你不是很無聊嗎?她以後可以陪陪你,等我忙完了這一陣,就過來看你。”
晏唯一愣住,她知道趙靜香是趙昊東的妹妹,但是醒來之後,還沒有看到過她本尊,但是從趙昊東給她的照片裏是見到過的,長得還挺好看的,就是覺得盛氣淩人了些。
之後,趙昊東又說了些話,但晏唯一都沒有心思聽,敷衍著應付了幾句,便掛斷了。
晚上,她又做了個夢,而且又夢到了那間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天在旅館那個太凶猛又克製的吻的原故,她晚上竟然做了個春夢。
她夢到在那棟房子裏,她被穆昱北牽著,是的,前天的下午她在那棟房子裏,看不到那個男人的模樣,可是今天晚上的夢裏,她已經看到了那個男人就是穆昱北。
他將她牽著走進了一座玻璃房子裏麵,這座房子擺滿了一盆盆可愛的多肉植物,天突然黑了下來,外麵亮起了燈光,突然男人走到了她的身後,將她緊緊地抱住,她轉過身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令她醒來之後都震驚又錯愕。
她怎麼會夢到和對麵的那個男人做那種事?
而且,那麼地清晰,就好像……好像他和她曾經真的那樣做過。
甚至,她從床上下來的時候,雙腳都是虛軟無力地,渾身濕透。
她走進浴室,在浴缸裏放滿了熱水,然後脫掉了身上的衣服,緩緩坐進浴缸,閉著眼睛回想剛才的那個夢……心裏還在不停地震顫。
那種感覺太真實了,真實到讓她已經快要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而此時,對麵的房子裏,穆昱北卻遭受了此生最痛苦的一刻。
陸立衍親自去了一趟西班牙馬加利群島,並找到了當初在唐房名下那棟房子工作過的幾個當地居民,又將晏唯一的照片給了幾人辨認之後,得到了一致的答複,並將晏唯一被帶到那個島上所發生的事,陸續說了出來。
這些話,都被陸立衍用錄音筆記錄下來了,之後,他還從西班牙帶來了一個人。
就是當初照顧晏唯一起居的麗莎。
當麗莎告訴穆昱北晏唯一一開始是怎麼反抗趙昊東,又是怎麼隱藏懷孕,最後,孩子是怎麼流產,晏唯一為了報複趙昊東,差點將他殺掉,卻最被帶離島上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穆昱北隱忍著濃濃的殺意,眼睛血紅一片。
當那天看到晏唯一的照片時,他就已經做好了她當初遭受過痛苦的心理準備。
可是,他沒想到,趙昊東竟然會那樣對待她。
他們的孩子,竟然被趙昊東活活踩死在腹中。
晏唯一為了報仇,故意接近趙昊東,想用身體迷惑他,結果卻沒能一刀殺死趙昊東,最後反而差點被趙昊東掐死。
趙昊東將她帶離了那座小島送到一家醫院,進行催眠。
麗沙說出這些時,雲煙也在聽,待麗莎說完,她已經淚流滿麵,掩麵痛哭。
“趙昊東這個畜生,他怎麼能……怎麼敢,表哥,你不能再讓唯一待在那個畜生身邊。”雲煙咬牙切齒,她沒想到晏唯一失蹤的這兩年多裏,竟然經曆了這樣的痛苦。
穆昱北緊緊地捏著拳頭,目光落在了對麵的房間。
此時,那間房燈亮著,這麼晚了,她怎麼還沒有睡?
難怪,昨天她在提起孩子時,臉色會那麼難過,雖然失憶了,可那種痛失寶寶的記憶怕是怎麼也抹不掉的吧?
而他卻因為憤怒,在她在前故意提起孩子的事情,他真是太混帳了。
晏唯一從浴缸裏起來,什麼都沒有穿,就隨意套了件吊帶睡裙便出來了,她睡了一覺,結果做了那麼個迤邐的夢,這會兒已睡意全無,不由走到了窗前,拉開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