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胃疼,她出了一身冷汗,又在醫院睡了一夜,渾身不舒服。
從浴室出來,她脫了浴袍,走到試衣間找衣服,突然門開了,就見穆昱北走了進來。
她愣了一下,又拿起浴袍穿上:“你怎麼進來不敲門?”
“在家我從來不敲門。”穆昱北關上門,靜靜地看著她。
“那是在你家,這是在我家。就是我爸在世,進我的房間都會敲門。”晏唯一皺了皺眉,說完轉身走進了衣帽間。
她的衣帽間很大,足足占了三間房,一百來平米,一麵是衣裙,一麵是鞋,一麵是首飾和包包。
在裏麵要選出自己喜歡的衣服,都需要很長的時間。
穆昱北也跟著走了進去。
“為什麼一個人走了?”
他隻是去下麵結個帳,再回病房就沒看到她人影了,以為她去了衛生間,結果等了好久,最後拜托一位護士去衛生間裏找了一遍也沒看到她的人影,才知道她已經離開了。
他沒有回蘭灣江畔,因為他直覺她不會回去那裏,所以,便直奔晏家。
果然,袁媽說她已經回來小半個鍾頭了。
“不痛了,當然就回來了。沒事還待在那裏做什麼?”晏唯一一邊找衣服,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她的一切言語都看似無懈可擊,但他卻清楚地感覺到了她的冷漠和疏離。
“你在生氣。”穆昱北走過去,抓住她的肩膀,強迫她正視自己的眼神。
晏唯一眨了眨眼:“我生什麼氣?你做了什麼讓我生氣的事麼?”
穆昱北就笑了起來,這才是真正的晏唯一吧?當她開始從內心拒絕一個人的時候,表麵上說話是滴水不露,實際上卻已經判了你的死刑,她的每一句話,都會讓你無從辯解。
就像現在,你怎麼回答都沒用,因為她接下來可以用任何話把你的後路都堵死。
氣氛沉默了片刻,他又繼續問道:“既然沒有生氣,為什麼不等我?”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手有腳的,難道還會丟了不成?而且,你不是很忙麼?對了,你去公司吧,我已經沒事了,別耽誤你正事了。”
她輕輕一笑,任誰都聽得出她這話是在下驅逐令,而且那個“正事”更是意的所指。
穆昱北也笑了起來,是自嘲。
他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今天不去公司了,你不是想去逛街看電影?吃完早餐就去。”
“不用了,昨天已經去逛過了,今天我想在家休息,你可以去忙你的了。”晏唯一皺起了眉頭,顯然有些不耐煩了,她以為他會一怒之下去找那個薛小姐,雖然心裏會不好受,但至少可以讓自己冷靜地好好想一下,但現在是怎麼回事?
他都帶著那個女人名正言順了到她麵前來了,現在又一幅犯了錯似的想要討好她,有意思麼?
當她是三歲兒童,把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就能哄好?
晏唯一說完,隨手拿起一套衣服,又選了同色係的內衣內褲,轉身往浴室走去。
換好衣服出來,看到還坐在房裏的穆昱北,她愣了愣,徑直出了房間。
到了餐廳,袁媽已經乘好了雞湯,又煮了麵條放到桌上。
這時,穆昱北也跟著下了樓。
“姑爺,你吃了早餐沒有?要不要我也去煮一碗麵條?”袁媽立即笑著問道。
對於穆昱北,袁媽還是很滿意的。
穆昱北點了點頭:“謝謝袁媽。”
晏唯一沒有抬頭,慢條斯理地喝起了雞湯。
吃過早餐,晏唯一又上樓了,沒過多久,她就拿著包下了樓。
穆昱北放下筷子,走了過去。“要去哪兒?”
“去晏氏。”說完,打開車走了進去。
穆昱北站在原地,看著白色的車尾消失在大門口,神色冷了下來。
袁叔湊過來:“惹小姐生氣啦?”
穆昱北這才注意到袁叔不知什麼時候站了過來,還一幅八卦的神情,不由笑了起來。
“袁叔,你也看出來她在生氣?”
袁叔點了點頭:“那當然,我們從小姐五歲的時候就一直照顧她,當然知道她會時候高興,什麼時候生氣呐。”
“那怎麼讓她高興?”穆昱北倒了起了興致。
“不知道,我們隻負責照顧小姐的飲食和生活起居,小姐平時不高興都會自己冷靜一段時間,過一會兒就好了,她不管什麼事都喜歡自己解決,自己拿主意,老爺在世的時候,也從不幹涉小姐的決定,如果知道小姐要做什麼,都會非常支持。”
袁叔卻沒有給出他想要的答案,而是說了一通是事而非的話出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