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啊,二叔過來,是想請你手下留情的,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放過我們吧。”晏賀不像以前那樣囂張,而是一幅討好又乞求的神情說道。
晏克寒也走過來,神色誠懇道:“是啊,唯一,我們好歹都姓晏,你既然能出錢給爺爺治療,也一定會留給我們一條生路對不對?以前都是我們不好,現在我們已經知道錯了。”
晏唯一靜靜地看著兩人,腦子裏卻閃過的是他們以前囂張,貪焚,得意的嘴臉。
她永遠記得那天晏老爺子帶著晏賀,晏克寒,晏楚楚,李鳳嬌去家裏,晏賀衝過去打她的情景。
那時候,父親剛死,晏氏也被搶了,她走投無路隻能想出和穆昱北結婚,借助穆昱北的力量奪回晏氏。
後來,穆昱北幾乎沒讓她操一點心,就將晏氏奪了回來,更是拿回了父親被強迫轉給晏賀的那些股份。
可父親終究是回不來了。
“現在跟我說一家人,不覺得晚了麼?”她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不是她絕情,而是她根本不相信自己這位二叔的一家子會真的良心發現。
他們嘴裏說著放他們一條生路,知道錯了,可是卻閉口不提和趙昊東聯手搶走晏氏,害父親心髒病發,被活活氣死的事情。
“不晚,不晚,唯一,我也不跟你爭晏氏了,隻要你讓我投的一千多萬能回本就夠了,我還向銀行貸了款,如果錢回不來,我們到時候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你一定不忍心看到我們無家可歸的,對不對?”
晏海對於晏唯一油鹽不進的態度很是惱怒,麵上卻仍是討好地笑著。
晏唯一聽了卻差點笑出來,什麼叫不跟她爭晏氏了?說得好像是他把晏氏讓出來了似的。
“是啊,我不能讓你們無家可歸,不過不是我不忍心,而是看在我爸的份上,不過,我也不知道穆昱北會不會聽我的放過你們,畢竟,要不是晏楚楚勾結王局長綁架我,穆昱北也不會讓人去動王局長,這件事你們被牽累進來,還得感謝你們的好女兒才是。”
她這話裏的意思,隻要不蠢都聽得出來。
晏賀和晏克寒麵麵相覷,顯然是不知道晏唯一被綁架的事情,聽說整個項目被停,資金凍結,又被銀行和工地承包商催債全是被晏楚楚所害,晏賀就恨不得衝回去狠狠地教訓她一頓。
但想到都半個月不見晏楚楚的人影了,心裏更加惱怒,怕是知道這件事遲早會被發現,所以早就躲了起來吧?
此時,晏賀並沒有意識到晏楚楚的失蹤是人為。
不過,即算是這樣,他依舊不打算放過晏唯一。
如果不是她,現在他還是高高在上的晏氏董事長,過著揮金如土的快活日子。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天被要債的逼得隻能到處躲藏,甚至連自己的老婆都送到了別的男人床上。
這樣沒有尊嚴的日子他過夠了,隻要晏唯一一死,他就可以以晏家人的身份向法院提出訴訟,重新將晏氏抓在手裏。
“真的?太好了,唯一,二叔現在什麼也沒有了,我……我就請你喝酒吧,還有,我現在就去把帳結了,你們就痛痛快快地玩啊!”晏賀一幅激動的神情,說完,也不顧晏唯一等人詫異的神情,抓著晏克寒就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就送了兩紮啤酒過來。
“這是剛才有位先生要我們送過來的。”
放下啤酒,服務員就出去了。
“還真請我們喝啤酒啊!唯一,你說晏賀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我就難道是那種連啤酒都買不起的人麼?”雲煙愣住,一幅真是見了鬼的神情。
“應該是他真的窮到隻能買兩紮啤酒吧,你們喝吧,穆昱北不準我碰酒。”晏唯一不由感歎,如果晏賀安份守已地在海城過他的日子,現在還是風風光光的晏氏股東,每年分紅都是幾千萬甚至上億。
可他貪心不足,還想搶走晏氏,甚至為了錢連親情都不顧,再想想已經成為植物人的晏老爺子,從他被送進醫院到現在,也是好幾個月了,做為兒子的晏賀卻一次都沒有去過醫院。
她猜測,晏賀投資的六百萬,估計還是父親在世時,這些年來給晏老爺子的零花錢。
以前,父親在世時,每個月都會打二十萬到晏老爺子的帳上,這麼多年下來,沒有上千萬也有幾百萬。
而晏賀自從在遊輪上輸光了所有的錢,被趕出晏氏之後,可以說除了幾套房產再無值錢的產業傍身,又怎麼可能拿出六百萬投資?
所以,她猜測就是晏老爺子這些年存下來的錢,隻是這錢怎麼就到晏賀手上,她並沒有想那麼深,不過感歎晏老爺子機關算盡,就是為了晏賀這個最疼愛的小兒子,可到頭來,卻被扔在了醫院,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