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綁匪你打算怎麼處置?”陸立衍見左權開了口,也跟著問道。
卻被左權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意思是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陸立衍表示自己很無辜,他不過是想盡快把事情處理了,以免發生什麼變故。
“先關著,過兩天我親自處置。”穆昱北聲音很平靜,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人心頭發寒。
左權和陸立衍互看了一眼,對於那些綁匪接下來的命運已是心知肚明。
四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
穆昱北立即走上前,看著麵色蒼白戴著氧氣罩的晏唯一,眼底閃過一抹痛色。
“她怎麼樣了?”
“四槍,左腿和左手的子彈均打在了骨頭裏,已經全部取出來了,現在送去加護病房,估計明天早上會醒。”
雲荀是雲家二房的獨子,也是穆昱北的表弟,大學畢業就進入了這家醫院,年紀輕輕,卻因為醫術了得成了整個醫院最年輕的主治醫生。
穆昱北點了點頭,沒再多說,就要跟著護士一起將晏唯一送去病房,卻被雲荀拉住了。
當雲荀得知晏唯一受了嚴重的槍傷時就嚇了一跳,尤其在手術室裏看到晏唯一那淒慘的模樣時,更是震驚不已,隻是身為主刀醫生,在手術時必須摒棄那些私人感情,要冷靜沉著地應對手術,所以一直將心裏的疑問壓了下去。
但手術做完,他還是要問個清楚,畢竟晏唯一跟自己那堂妹可是死黨閨蜜,更別說晏家和雲家交情匪淺。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是你救的唯一?趙昊東呢?”
穆昱北聽到趙昊東三個字時,身上陡然散發著濃濃的殺意,幽深的雙眸迸射出駭人的寒光,令在場的陸立衍,左權和雲荀三人都感到了一種危險的凝重。
陸立衍心想雲荀這小子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於是朝對方擠眉弄眼的暗示。
雲荀接收到眼神,隻以為自己不該提起趙昊東,並未將事情想到感情方麵,於是轉移話題:“你不是回國了麼?來M國是出差?對了,老爺子昨兒還在問你,我說,你回國這麼久該不會還沒有回去過吧?”
陸立衍聽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雲荀這話題轉得……還不如不轉呢。
穆昱北看向雲荀,發出一聲不屑地嗤笑:“回去?回哪兒?”
雲荀被他一噎,索性懶得再討不痛快,聳了聳肩:“我去病房了。”
說完,簡直是迫不及待地掉頭就離開了。
“要不要去病房看看?”陸立衍有些興災樂禍地看著跟背後有鬼在追似的雲荀一眼,這才收回目光看向了穆昱北。
穆昱北站在原地,看著走廊前方,沉吟了片刻:“回國。”
陸立衍以為自己聽錯了,看了一眼旁邊默不吭聲的左權,結果得到的是同樣疑惑不解的眼神。
“伊森,你不等晏小姐醒來嗎?這可是多好的機會啊!”
以晏唯一的性子,和趙昊東這婚是離定了,而穆昱北又救了晏唯一,說不準美人為報答救命之恩就以身相許了也說不準呢?
怎麼這麼好的機會就不把握呢?
人還沒醒就要走,這不是傻麼!
穆昱北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抹猶豫和掙紮,他當然想一直守著晏唯一醒來,甚至陪著她一直到痊愈,可他卻忘不了晏唯一那晚在酒吧包間裏說過的那些話,心裏漸漸冷硬下來。
“告訴雲荀,不要跟晏唯一說是我救的她。”
說完,也不去理會陸立衍一臉“臥槽 ”的表情,徑直朝醫院外麵走去。
雲瀟坐飛機趕到拉斯維加斯,又聯係了當地警方,可是沒有一點消息,直到晏唯一被救幾小時後,他才從警方那裏得到消息,知道晏唯一被送進醫院手術之後,立即趕了過來。
剛下車,雲瀟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沒想到穆昱北會出現在醫院,難道,救出晏唯一的人就是他?
正要追上去問個究竟時,穆昱北已經上車疾馳而去。
晏唯一醒來,沒想到睜開眼看到的竟是雲瀟。
她眼底有一抹驚訝之色,心想,難道救自己的是雲瀟?
但轉念一想應該是阿煙看到了她發的短信,於是告訴了雲瀟自己的處境,然後他趕到了M國,找到並救了自己,隻是,當時她雖然快要昏過去了,但那些槍聲……還有炸彈,不太像雲家的處事風格啊!
心裏雖然有些疑惑,但晏唯一戴著氧氣罩,人又虛弱,便沒有問出來,隻是朝雲瀟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