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趙昊東嫌棄不像女人的晏唯一此刻正在浴室裏大吐特吐,不但將剛上吃的全吐了出來,甚至連白天吃的也吐得一點也不剩,直到嘔得肚汁都出來了,嘴裏彌漫著酸苦的味道,這才漱了口,回到房裏坐在床上,神情有些茫然。
心裏卻在說,糟糕!
自己這是怎麼了?
趙昊東一個吻就惡心成這樣,那以後怎麼辦?
剛才,趙昊東有一點說得對,她提出來這裏,確實是存了勾引之心。
隻是,如何勾引,她還沒有一個具體的方案罷了,可有一點她總歸是要麵對現實的。
如果不想讓公公婆婆失望,如果還想將這段婚姻繼續維持下去,她就必須和趙昊東上床,生一個小北鼻。
但是現在她連個吻就反感成這樣,後麵的事情還怎麼繼續下去?
難道,要給自己喂點藥?
想到這裏,她不禁看向了行禮箱,裏麵有著婆婆給她的小藥丸。
不多,隻有幾顆,雖然不知道婆婆是從哪裏弄來的這東西,但她也不得不佩服婆婆的彪悍,唆使媳婦對自己的兒子下藥,也真是強得沒誰了。
半夜,晏唯一被餓醒了。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半夜一點多了,外麵依舊燈火通薑,於是換了身便裝,拿了錢包和房卡走了出去。
出了酒店,她直接朝對麵的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超市走去。
進了超市,買了桶麵和一瓶水,又找店裏麵的收營員要了開水泡麵,這才坐在窗邊的台子上,呆呆地望著外麵。
忽然,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酒店門口。
雖然,被許多人簇擁著,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身影的主人,穆昱北。
晏唯一打了個激靈,猛地站起來,就朝外麵跑去。
一輛車子像離弦的箭,帶著尖銳刺耳的聲音衝了過來,最後,在離她不到十厘米的地方猛然刹住。
車主的頭探了出來,凶狠地咒罵道:
“發什麼瘋?想死嗎?”
晏唯一這才恍然回神,看著了一眼車主,又看了一眼對麵酒店的門口,穆昱北和那群人已經不見了,而她,剛才差點沒命。
自己這是發什麼瘋?為什麼看到穆昱北,竟然會不顧一切地奔出去?
就算,沒有剛才的事情,她跑到穆昱北麵前,又能說什麼,做什麼?
她又想起了穆昱北冷漠的眼神,心口悶悶的難受起來。
穆昱北得知晏唯一和趙昊東住進了希爾頓酒店,於是也住進了這間酒店,房間就在兩人的隔壁。
進了房間,穆昱北看著牆壁,腦子裏想的卻是晏唯一現在在做什麼?
睡覺麼?
是一個人睡,還是和趙昊東一起?
她特意跑來拉斯維加斯不就是為了挽回和趙昊東的婚姻嗎?
所以,和趙昊東睡在一起,又有什麼好稀奇的?
想到這裏,他的心情就莫明地暴躁起來。
原本臉色就不太好,此刻更是隱隱透著一股戾氣。
穆昱北在客廳裏轉了兩圈,這才粗暴地扯掉了脖子上的領帶,將外套用力扔在了地上,走進了臥室。
洗了個冷水澡出來,心情也不見平複,每看一次牆壁,臉色就黑一次。
最後,他覺得自己住在這裏簡直就是自虐,於是換上幹淨的衣服,決定還是換間酒店。
他打開門,卻不想與正從外麵吃飽回來的晏唯一碰了個正著。
看到晏唯一手裏還提著一袋零食,披頭散發,穿著一身T恤配牛仔褲的模樣,沒了平日的精明幹練,反而更像清純的鄰家小妹妹了。
兩人看到對方時,眼底都閃過一道光,還有驚訝,過後便是一陣長長的沉默伴隨著尷尬。
“你……”
“你……”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你先說。”穆昱北皺眉,聲音冷冷地。
“你怎麼會在這裏?”她低低地問了句。
“出差。”穆昱北簡短的兩個字,隨意敷衍了過去。
“你這麼晚去哪兒?他怎麼不陪著你?就不怕你一個人出什麼差錯?”
晏唯一愣了愣,雖然穆昱北說話時神情很冷,可是她好像感覺到了對方的關心。
“睡到半夜突然餓醒了,他睡在隔壁,我不好吵醒他,反正也不遠,買了桶泡麵吃完就回來了。”
晏唯一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穆昱北解釋這些,總這些話很順口地就說了出來。
然而,聽到晏唯一並沒有和趙昊東睡在一起時,穆昱北剛才暴躁的心情頓時平靜下來。
“嗯。”淡淡地應了一聲,也不再多看晏唯一一眼,往電梯走去。
晏唯一站在那裏,傻愣了半天,直到穆昱北走遠,她還沒有回過神來,腦子裏在想,剛才的對話怎麼那麼怪異,那麼沒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