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被顧子音收拾的很幹淨,隻不過被挑斷了手筋腳筋,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隻能躺著。
顧子音也把自己收拾的很幹淨,妙音殿畢竟是她做貴妃的時候住的地方,胭脂水粉,珠釵首飾,華服錦衣,應有盡有。
但又有什麼用呢?她是一個華麗的囚徒。
顧長歌在昨天昭告天下,將蕭衍廢為哀侯,將她封為妙音公主,賜婚給蕭衍,賜居在妙音殿。
她得到了她曾經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一切,真諷刺。
顧子音湊近蕭衍,他不說話,她就掰過他的頭讓他看著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喜歡顧長歌?為什麼?
連一個替身都能對她那麼好?以你的才智稍微留心一點就能發現那個宛丘是個細作吧?
為什麼甘願被顧長歌和淩奕寒玩弄在鼓掌之間?你以前不是運籌帷幄很聰明的嗎?為什麼卻被耍的團團轉!”
顧子音大聲的質問,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蕭衍隻是看著她不說話。
“你什麼都沒有,隻剩我了,蕭衍,你不愛我,你猜疑我,你利用我!可是到頭來,陪在你身邊的還是隻有我……”
顧長歌遠遠的看著水雲閣的方向,看著擺在桌子上的那些物什,忽然笑了。
“把這些東西,一樣挑一些給顧子音送過去,淩奕寒說過,今日要普天同慶。”
顧長歌說完轉身走到了梳妝台麵前,母後不在,就由湘瑟來給她梳頭。
“一梳梳到頭,二梳梳到尾,三梳白發齊眉,四梳兒孫滿地。”
顧長歌的頭發濃密黑亮,湘瑟拿著象牙的梳子,竟然感覺眼睛澀澀的,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都是懷上孩子了,卻還是個待嫁的嬌娘,舒兒啊,苦都過去了,以後一定要好好的。”
湘瑟扶著顧長歌的肩膀,語氣慈祥,她其實還有些擔心,淩奕寒雖然是個至高無上的帝王,但是一般帝王家事情最是複雜。
顧長歌她雖然生在帝王家,但是被保護的太好了,從來沒經曆過那些爾虞我詐,權謀之術。
可是以後做了淩奕寒的發妻,便不可避免的要麵對這些,何況她還聽說楚國權臣舒家有個嫡女是淩奕寒的貴妃,是個極有手段。
她還聽說舒家聽說淩奕寒要立顧長歌為後,聯合各位大臣聯名給淩奕寒上書,但是淩奕寒連看都沒看。
而且為了必滿麻煩,直接就在這裏先舉行一場封後外加接任大典,直接昭告天下,他一個帝王也有先斬後奏之嫌。
“淩奕寒是一個君王,雖然他帝氣凜然,不容侵犯,但是多少也有些身不由己。
而你在他的後宮也呆過一段時間,有些事情一定要多留些心眼,必要的時候千萬不要手軟。”
湘瑟很少和顧長歌說這些,她一向都是極其嚴厲的形象,突然這樣熬不掩飾自己的關心,倒是讓顧長歌有些不適應了。
眼淚忍不住的就下來了。
“師父,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小心的,我也一定會幸福的!”
湘瑟伸手替她拂去了眼淚,“不哭,哭紅了眼,一會兒上妝就不好看了。”
她頓了一下,接著說,“舒兒,你記住,這輩子你過得舒心最重要,要是淩奕寒敢對不起你,千萬不要心軟,山高水闊,師父什麼都不在意,隻要你好好的!”
顧長歌含著眼淚努力的點頭,她從沒想過師父會對她說這些話,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鏡子裏師父那張滿是不舍的臉,她忽然就想到了母後,更加的哭得停不下來了。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快去上妝吧,時辰要到了。”
外麵宮女早就準備好了,一排排的捧著東西候命。
七月親自坐鎮,幫顧長歌整理頭飾,顧長歌原本就生得美,濃妝淡抹總相宜,尤其是明豔的妝容,能讓她漂亮的五官變得既豔麗又魅惑,而她那雙水靈靈的眸子裏還能帶著幾分清純。
七月看得都心裏癢癢,就更不要說男人了。
“公主,我一向都知道你生的美,卻從不知你生得這麼美。”
七月雖然是誠心的誇讚,但是那浮誇的表情始終讓顧長歌覺得很假。
“一個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三個時刻就是及笄,成婚和生子,哪有新娘子不漂亮的,等到你出嫁的那天,你就會發現你也漂亮的不得了!”
七月被顧長歌這麼一說害羞的臉都紅起來了,竟然顯得有些嬌嗔。
“公主,卻扇用的扇子送來了,你看看喜歡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