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有些失望的離開了,剛剛自己的預感明明那麼強烈卻不知卻竟然不是。
靳昔長舒了一口氣,他踏破鐵鞋無覓處,二十年來第一次找到一個體質如此特殊的女子。
淩奕寒指尖的棋子滑落砸進棋盤中。
“心緒不寧,連輸三棋,恕之啊,這可不像你啊。”
玄機道長雖然已經九十歲的高齡了,但是卻鶴發童顏,精神奕奕。
淩奕寒是他四十年來教出來的最得意的徒弟,少年老成,自小就心思靈動,自有睥睨天下的霸氣。
“此行來的匆忙,有些事沒處理好,有些擔心那些人處理不好,壞了大事。”
縱然是在自己的恩師麵前,淩奕寒還是神色淡淡的,從剛剛起他就一直覺得很不安,肯定是出什麼事了。
“你向來都是周全之人,此行來找我肯定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怎麼會有動搖你心緒的事情?”
“一家一國一天下,總有難以周全之事。”
而他人生中第一次的難以周全,卻是那個固然聰明但卻不夠老練的丫頭帶來的,淩奕寒輕輕的撚起棋局上那枚不請自來的棋子,她就像這枚跳脫的棋子一樣叫他即便捏在手上也難以控製。
顧長歌醒過來的時候是躺在一間陌生的竹屋裏頭的,四周都點著火爐,倒也暖和。
“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師父說你十個時辰就能醒,你倒是好,整整的睡了三天。”
三天?她睡了整整三天?怪不得覺得胃裏空蕩蕩的渾身都沒有力氣?
“小兄弟……”顧長歌一開口卻把自己給驚住了,沒想到睡了三天,一覺醒來自己的熱症竟然就好了,喉嚨也一點都不痛了。
“你師父可是一個五十來歲,胡子花白的先生?”顧長歌還記得她是被那個假大夫給下了藥的。
“沒錯,那就是我師父,鬼醫靳昔。”
靳昔?鬼老頭的師弟?因鬼老頭多年前忽然間從世上消失,而頂替了他師兄鬼醫的名頭。
而這師兄弟兩個卻是一個比一個脾氣古怪,然而靳昔卻比顧華要陰毒許多,曾有傳言說他曾抓人來試藥,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如果你的師父是鬼醫靳昔,那麼這裏肯定就是寒風穀了,你師父抓我可是因為我身中好幾種奇毒,抓我來研究來了?”
“你倒是聰明!”一明瞧著顧長歌雖然長得不是很好看,但是腦子還挺好使,他就一直想不明白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女娃娃,是怎麼湊齊寒毒,活人墓還有雪顏丹的?難道就因為她的筋脈很奇特?
“我都快變成別人的藥引子了,再不聰明點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小兄弟,你看,你師父既然還用得到我,是不是現在就不能讓我餓著。”
顧長歌從未像此刻一樣慶幸過自己易容了,也虧得慕容憬有的是錢,買的都是上好的東西,撐了這麼久都沒露出馬腳。
“餓了你就直說,還有我有名字,我叫一明,我去給你弄點粥來。”
一明笑嘻嘻的,雖然是靳昔的徒弟但是卻沒有被他帶的陰沉沉的。
顧長歌勉強支撐著自己靠在床上,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靳昔和顧華一樣,都是愛醫成迷的人,雖然兩人都脾氣古怪,但是顧華他究其一生都是在尋求靈醫妙藥,隻為起死回生。
而靳昔卻是截然不同,他一生醉心於研究毒藥,雖然也是醫術不俗,但是他最愛還是研究最能致命的毒藥。
所以她身上這這兩種奇毒對他具有巨大的誘惑力,她現在簡直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哎?你醒啦?”
歡快的聲音傳過來的,顧長歌一抬頭就看到一明捧著一大袋東西進來。
不對,顧長歌瞧著他身上的衣服,和剛剛那個一明不一樣。
“你也是靳昔的徒弟,你是一明的孿生的兄弟嗎?”
“哎?你見過我哥哥啦?我叫一亮,我們確實是孿生兄弟,但是你是怎麼一眼就看出來的啊?”
一亮的眼睛閃閃發光,他從十歲開始就再也沒有踏出過寒風穀了,顧長歌在他眼裏就是一個在有趣不過的新鮮事物。
“因為你和你哥哥穿的衣服不一樣啊,你抱的這是什麼呀,你師父現在在做什麼?”
顧長歌不動聲色的打探著消息,靳昔這種可怕的人,抓她來就是為了研究的,而且她現在的身體異常的虛弱,想要活著離開這裏,得好好的想法子。
“師父啊?穀裏來了一個貴客,師父親自去招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