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打開一盒最便宜的胭脂,顏色也是最純正的紅,紅的非常的豔俗。
“把你珠子放進去滾一圈就行了。”
顧長歌很聽話的沒有照做,她把珠子和胭脂都收起來了,淩奕寒都在她眼前了,讓他直接告訴她不就好了嘛……
“您既然都親自過來了,那就直接告訴我您有什麼吩咐吧,您親自過來一趟應該也不是白來的吧?”
顧長歌這一問把淩奕寒問的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過來,他原本應該日夜兼程的去找師父的,但是卻鬼使神差的過來了一趟。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過來,他其實沒什麼話要跟她說,可是就是隱隱的不放心。
“你似乎已經得到了慕容憬的信任?”淩奕寒微微的斂著眸子,他的情緒別人本來就看不透,這下就更讓人無法捉摸了。
可是顧長歌敏感的察覺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香味似乎不見了。
“不過才一天的時間,就說取得信任實在是為時尚早,不過我已經成功的飲下了解藥,剩下的隻要好好調養就可以痊愈了。”
顧長歌聳起鼻子狠狠的吸了一口氣,確實沒有,那股她異常熟悉經常縈繞在她身邊的氣味不見了。
他,可能不是淩奕寒!
顧長歌突然的警惕起來了,那個假的顧長歌讓她相信淩奕寒身邊有那樣的人才可以將他模仿的惟妙惟肖。
“公子親自前來到底是有何事,還有那顆珍珠公子到底是對我有什麼吩咐呢?”
顧長歌後背不自覺的冒汗,她現在一點內力都沒有,所以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如果一會這個人有什麼不軌的動作,她就大聲的叫,慕容憬就在對麵,說不定還能將計就計的真的取得信任。
淩奕寒自然是不知道顧長歌那個小腦袋裏,一下子轉了那麼多層的彎,但是他看出了她的防備。
“怎麼,覺得我是來害你的?”
淩奕寒的眸子裏染上了一絲的玩味,這個丫頭是想到了什麼?
“不至於,我和公子之間可是有著最牢固的利益關係,還沒有到真正互利互惠的時候,公子怎麼會要我的性命呢?
隻是公子,這裏到處都是慕容憬的人,您在這裏實在是危險,如果有什麼事情吩咐完了,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顧長歌眯著眼睛,除了氣味,真的是一點兒的破綻都沒有,連氣場都是那麼相似,真的很難讓人去懷疑。
可是就算隻有一絲一毫的破綻就要去懷疑,隻有這樣才能真正的保護自己。
這話在顧長歌的腦中縈繞,感覺自她記事起就一直徘徊在她的腦海中根深蒂固,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誰曾經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如果你能取得慕容憬的信任,並且編出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成功的騙過他。那你就一直待在他身邊,跟著他去祁山吧。
他身上有很多的秘密,我想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淩奕寒的眼睛裏閃著寒光,和顧長歌記憶中的樣子完全的吻合,她應該不是一個假的吧?難道是她在自己嚇自己?
顧長歌開始動搖了,但是她心裏百轉千回,麵上卻絲毫都沒有顯示出來,就連淩奕寒也隻是看到了她流於表麵的防備。
“到達祁山之後呢?我還是需要回到你的身邊,把我放在慕容憬的身邊臥底根本就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就算我能取得信任,我也不能在他身邊呆上太久。”
“我以為你會有做一個雙麵間諜的覺悟,沒想到我竟然高估你了。”
淩奕寒這話像一把刀狠狠的紮進了顧長歌的心裏,她竟然這麼輕易的被看穿了嗎?
她第一次站在慕容憬麵前和他說話的時候,她就在想她似乎可以掣肘兩方的力量來為她所用,如果她夠聰明的話。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淩奕寒要比她聰明的多。
“如此一臉防備的樣子,就是被我看穿了心事?嗯?”
能說出這樣的話的,能如此一語中的一針見血的,恐怕也隻有淩奕寒本人了吧?
氣場可以模仿,但是連氣場和語氣的轉變都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那恐怕是不可能的。
“我沒什麼心事,之所以會防備是因為我以為你是個假的,就跟安琴閣裏的那個我一樣,眼前的這個你是個假的。”
她懷疑自己是個假的?
淩奕寒簡直是驚呆了,忍不住的開口問,“為什麼?”
“氣味。”
顧長歌篤定的說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