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淩奕寒沒有來。
顧長歌擁著有他氣味的被子,睡的很不踏實。
“娘娘。”
崔安風塵仆仆而來,不知道又帶了什麼樣的旨意過來。
“崔公公,這一大早的,好不勤快。”
“哎呦喂,這哪兒是勤不勤快的事兒,今兒是逸王的生辰,昨兒皇上閱了一晚上的奏章,就是為了把今天的時間空出來,去逸王府上參加生辰宴的。
皇上吩咐了,叫娘娘備上點禮物,同他一塊去。”
崔安的話顧長歌隔著窗,都聽的全全的,淩奕寒這樣自視甚高,而且非常不喜歡熱鬧的人,竟然會去參加一個親王的生辰宴?
雖然這個親王是他唯一的弟弟,但是也沒見著感情有多麼的好。
“娘娘,崔公公說的您也聽到了吧?而且公公還給了這個。”
莫知現在在顧長歌麵前已經毫不拘謹了,她將一個小小的玉製令牌遞到顧長歌的手上。
“玉製的令牌不是一摔就碎了嗎?”
雖然是一整塊的血玉,製作也是非常的精良,但是畢竟是玉的,太脆了,一摔就碎。
“這個也算不得是令牌吧,是楚國曆代帝王代代相傳的玉佩,輕易不予人,見此玉,如見皇上。”
莫知之所以會知道這些,是因為在舒貴妃進宮一年之際,回家省親的時候皇上就將這塊玉佩給了她。
那一次可是賺足了麵子。
“這麼貴重的玉佩,送給我做什麼?”
顧長歌不明所以,將那玉佩拿起來向著光,仔細的瞧了一瞧,血色流動之下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歌”字。
“不對啊,聽說那塊玉佩裏的字是帝王的姓氏,這個不是啊。”
莫知開始疑惑了,傳聞中那塊玉就是一塊雕刻精美的血玉,可是現在看來好像又不是那塊玉。
“本來就不是,那塊玉那麼珍貴,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給我,這個不過應該就是皇上的一個賞賜吧。”
顧長歌將那塊玉握在手心裏的一瞬間就明白了,暖暖的感覺透過掌心,滲透到血脈裏,這是罕見的暖血玉,可以幫助人調息血脈的。
“皇上不是說讓我一同去給逸王慶賀生辰嘛,還得準備禮物,去一趟司珍司吧。”
顧長歌把那塊玉貼身的戴在脖子上,既然淩奕寒那麼舍得,將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她,那就是不用才不用的道理了。
司珍司的人,竟然是宣妃的遠方親戚,這一點真的是顧長歌沒有想到的。
“娘娘,您昨日叫我去拜訪宣妃,可是吃了一個大大的閉門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麼大的傲氣,連門都不讓我進。”
從昨日到現在,莫知已經不知道到底念叨了多少遍了,顧長歌耳朵都要起繭了。
“宣妃可是安侯唯一的親妹妹,安侯的爵位可是憑借自己從馬背上拚打下來的,手中握著的,那可是實打實的軍權,宣妃當然有那個資本傲氣了。”
宣妃冷傲,脾氣非常不好,依照淩奕寒的脾氣是絕對不可能忍受的,可是偏偏這個宣妃受到的恩寵僅次於舒貴妃。
為了不過就是她哥哥安侯手上的軍權罷了。
淩奕寒這個年少登基,名震天下的君主,一步一步走過來不知經曆了多少的磨難,就算是現在也是被左右掣肘。
顧長歌現在明白了,為什麼淩奕寒要故意這麼“寵”她,隻不過看看她有沒有那個資格來當他的“棋子”罷了。
淩奕寒這個人深不可測。
“呦,這不是憐昭媛嘛,哪陣風把這聖眷正濃的昭媛娘娘給刮過來了?”
李司珍說話陰陽怪調的,莫知聽了直想給她一巴掌,可是顧長歌不介意。
“聽說司珍司遍藏天下至寶,皇上讓我來給逸王殿下挑選一件禮物,不知司珍大人可有什麼推薦?”
“那是自然!”
李司珍雖然答應的痛快,但是莫知總覺得沒那麼簡單,這個家夥就沒安好心。
“她安不安好心我都得從她這裏拿到皇上讓我拿的東西。”
顧長歌坐在那裏喝著茶,隻怕今日就算拿個東西都不容易了,這個後宮裏,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裏等著給她為難。
“昭媛娘娘,您看看,這都是司寶司裏最好的寶貝了。”
李司珍搬出了兩口大箱子,看來是把壓箱底的東西都搬出來了,但是箱子一打開,真是叫人不忍直視。
玉也不透,金也不亮,珍珠不圓,瓷器無光。
莫知這個沒見過什麼寶貝玩意兒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你糊弄誰呢?這些東西怎麼可能是寶貝?賞賜給下人都被人嫌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