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敢開口要?
這倒是淩奕寒沒有想到的,她以為她會為了表現自己無所欲求,但是沒想到她真的伸手要。
“你求什麼?”
顧長歌恭敬的跪在一旁,看著站在大殿中央的宛丘。
“皇上,那名舞姬名叫宛丘,本是我殿裏的粗使丫鬟,但是皇上也看到了,她跳起舞來,當真是天人之姿,所以臣妾想能不能給她機會,讓她去舞樂坊當禦前舞姬?”
宛丘站在那裏,不可思議的看著跪在那裏替自己求情的顧長歌,她能讓她在這樣重要的場合獻舞一曲,她已經很是滿足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會替自己求情,讓自己去舞樂坊。
“準了。”
淩奕寒目光森森的看著顧長歌,她現在著實是自身難保,還要去幫別人,而且那個舞姬就算去了舞樂坊恐怕也是備受排擠。
經曆那麼多是是非非,她竟然還能單純到要替別人著想。
“皇兄,既然這位宛丘姑娘舞姿如此曼妙,不如讓她摘下麵紗,讓大家瞧一瞧?”
淩逸很明顯是忘記了剛才說錯話的教訓,不過這一次不過就是一個舞姬而已,倒是應該沒什麼。
淩奕寒沒說話,隻是伸手將顧長歌從地上拉起來了,那個樣子應該就是默認了。
“宛丘姑娘,別害羞,把麵紗摘下來唄。”
宛丘有些猶豫,眼神有些閃躲,最後求救一般的看了一眼顧長歌,然而顧長歌那個時候被淩奕寒按住了命脈,本來經脈就運行不暢,這一下血脈脹痛,疼的就跟要爆炸一樣,死咬著牙不表現出來已經是極致了,哪裏還有時間去管其他的。
宛丘僵硬的站了好一會兒,最後在逸王的不斷催促下,沒有辦法,隻得摘下了慢吞吞的摘下了臉上的麵紗。
顧長歌隻覺得自己手上的力道一鬆,她整個人都像泄了氣一樣,就快要癱軟下去。
然後又聽到一聲拍案而起的聲音,淩逸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激動的站了起來,看著宛丘的眼神冒著火。
顧長歌渾身疼痛不已,是那種從骨頭裏滲出來的疼,但是顧長歌還是發現了淩奕寒的不對勁,他眼睛裏閃爍著冰涼的光芒。
淩逸站起來之後才發覺自己可能有些大了,“宛丘姑娘不僅僅舞跳的好,長得也是不落俗塵啊。”
淩逸的語氣有點尷尬,眼睛依舊一瞬不瞬盯著宛丘。
“看樣子皇弟很喜歡宛丘姑娘,那不如朕直接將她賜予你,也不必去什麼舞樂坊了。”
場上的氣氛忽然就變得很微妙,顧長歌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曲折,但是絕不簡單。
宛丘無力的跪在地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看著顧長歌的眼神裏滿滿的都是哀求,但是顧長歌隻能視而不見,這事,她還真是不敢管。
大殿之上多少雙眼睛都在看著,都在各自揣測這內裏到底有什麼故事。
“多謝皇兄賞賜。”
淩逸在宛丘身側單膝跪下的那個瞬間,宛丘的眼神裏充滿了絕望,已經沒有了神采。
這場晚宴繼續進行,唯一不同的是,淩逸身邊多了一個綠衣的美貌女子。
所有人都各懷心事,顧長歌帶來的這個叫做宛丘的女子到底是個什麼來曆。
雖然顧長歌一直都覺得宛丘絕非池中之物,但是也沒想到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看來這個丫頭的來頭不小啊。
“娘娘,你救救我吧,別讓逸王帶走我,我會沒命的。”
宴會結束之後,顧長歌滿懷心事的準備回去,也不知道淩奕寒今天晚上還會不會來,她有許多的話要問他呢。
剛剛走過昭明殿的拐角,宛丘不知道從哪裏逃出來的,撲出來攥著顧長歌的裙擺,哭的梨花帶雨。
莫知被嚇了一大跳,還是被顧長歌死死的捂住了嘴還沒有叫出來。
顧長歌看著四下無人,就拉著宛丘去了一處假山的背後,燈火照不到的地方,黑漆漆的。
“我原先問你身世,你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不肯開口,如今鬧出這樣的事,我也不知該如何幫你了。
也不知你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逸王,竟然會害怕成這樣。”
宛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都是抖著的,根本不能好好說話。
“你別哭了,緩一緩,好好跟我說說。”
顧長歌安撫著哭的不成樣子的宛丘,她完全沒有想到會鬧出這麼一出。
如此棋差一招,事情就不是按照她原定的計劃進行了,不過看現在的樣子也不是完全不可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