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貴妃娘娘這分明就是為難嗎?說什麼娘娘您的舞蹈天下無雙,端端五天時間就是最有天賦的舞姬又能學會什麼啊?”
莫知真的是被氣壞了,娘娘的身份本來就很敏感了,如果到時候那隻舞蹈不夠驚豔的話,肯定就會有人說娘娘原本的那些傳奇都是有人吹噓出來的,名不副實。
以顧長歌現在的身份在楚國後宮裏待著本來就讓很多“忠心耿耿”的朝臣頭痛不已了,此番舒縈兮此舉,不過就是讓那些朝臣有個由頭來找顧長歌的晦氣罷了。
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下馬威。
“貴妃娘娘既然開口了,就沒有不應承下來的道理,不然不就顯得我恃寵而驕了嗎?”
顧長歌靠在床邊看著那棵差點害她丟了性命的桂花樹被一株梅花給代替了。
五天的時間,就算顧長歌有本事編出一隻驚豔的舞蹈,也不能保證那些舞姬能夠按照她的預想好好跳。
十月的晚風越發的涼,顧長歌用手心暖了暖冰涼的臉頰,恰好看到宛丘提著一個很大的水桶從院子裏走過。
“那丫頭被派去做什麼了?”
“好像是花匠,院子裏的花木都是她一個人管。”
“讓她一個姑娘家做這麼哭累的活兒,那幾個內監呢?”
人的感官總是很奇怪的,她能夠感覺到冰涼滲進她的手心裏,臉頰卻感受不到絲毫回暖的跡象。
很快手心的溫度就沒有了,宛丘單薄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拐角處。五天的時間過得飛快,淩奕寒幾乎每晚都來,帶著一大摞的奏折,每天看到半夜。
雖然五天每晚都共處一室,但是顧長歌跟他說過的話屈指可數。
剛剛替他端過來的那盞茶已經涼的差不多了,淩奕寒愣是沒有碰一下,這已經是顧長歌今晚端來的第三杯茶了。
顧長歌坐在一旁發呆,思考著要不要讓尚寢局的人在送張床來,要不然每晚都誰在偏殿的貴妃榻上也不是事兒啊,睡得很不舒服的。
也不知道淩奕寒還要這樣多久,反正宮裏上上下下都傳遍了她一人獨寵的消息了,不僅僅在龍闕殿住了十天養病,病大好了之後皇上還追到安琴閣來,就算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宜侍寢,皇上還是願意寵著她。
顧長歌也是很無奈啊,淩奕寒這分明就是把她往死路上送。
“來看看這個。”
嗯?淩奕寒突然出聲,顧長歌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在心裏罵他被他聽到了呢。
淩奕寒將一遝的奏折推到案前,顧長歌猶疑了一下,還是走過去了。
“楚國不是有規矩說是後宮不得幹政嘛,我看了這個會不會被彈劾啊?”
“朕準你。”
淩奕寒難得的跟顧長歌說話的時候是看著她,可是他看著她,反而讓顧長歌更難受了,就好像許多密密麻麻的針懸在眼前一眼。
顧長歌刻意的避開他的目光,低頭打開了一個折子。
最先印入眼簾的就是顧子音三個字。
“從秦國來的密報?”
顧長歌腦子裏有一根弦猛然的繃緊,眼神裏的光芒一下子就變了,變得謹慎而犀利。
“火候還是不夠。”
淩奕寒像是很失望一樣,從她的手上把那份折子給抽走了。
不需要說第二遍,顧長歌已經懂了他的意思,她還是不能很好的隱藏自己內心那濃烈的仇恨,其他時候還好,但是這樣被當麵撕開的時候,她還是做不到完全不露痕跡。
“這是最後一次。”
顧長歌的眉眼輕柔的彎下來,嘴角的笑意也翩然而起。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明日就是淩奕寒的生辰,在之後就可以啟程前往祁山了。
在顧長歌柔情款款的目光下,淩奕寒突然向她伸出了手,停頓在顧長歌眼前三寸的地方。
顧長歌依舊是笑,笑得柔情款款百媚千嬌,輕輕的將手搭到他的手心中去。
顧長歌柔軟的指尖觸碰到他手心的那一瞬間,淩奕寒恍惚了一下,但僅僅是一下而已,時間短暫到顧長歌沒有絲毫的察覺。
顧長歌不知道淩奕寒像做什麼,所以她也不能讓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淩奕寒忽然握住顧長歌的手,用力一扯,顧長歌竟然一下子失去了重心騰空飛了起來,飛過隔在兩個人之間的桌子,直向淩奕寒的懷裏撲過去。
安侯闖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美的明豔而幹淨的女子,橫臥在淩奕寒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