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中最底層的軍廚席格曼和輜重兵哈爾成了特遣隊的指揮,最沒地位的人反而是權力欲最大的人。拉米雷斯想。
“下次我遇見他,他會成為曆史。”他說。
“或者你成為他的槍下遊魂。”普萊斯說,將槍遞給拉米雷斯。
此時地下酒窖的門開著。在最裏麵的一個儲物間,一些身穿美軍製服的幹裂屍骸躺著。
“看起來你的瓦季姆指揮官也並不是完全無辜的。”保羅伍爾裏奇說。“老天啊。”他看著那些魚幹般的肉體。
“這些戰俘在這裏沒有人權可言,沒錯。”斷腿的軍警扶著牆說道,“確切地說,在戰場上我們從不相信那種東西。那些將人權掛在嘴邊的大國領導人,手裏沾的血我們中任何人都多。”
“Well,”保羅歎了口氣,“反正他們已經被那萬人搶的秘密武器吸幹死翹翹了,現在說人權已經晚了。”
溫熱的爐火邊,普萊斯翻弄著一張當地旅遊地圖。
“不管怎麼說,得挑一條美俄兩軍都不會去管的路。”他說,“這個任務隻能暫時放棄了。”
“自從秘密武器一出現,計劃被完全打亂了,”尼古萊捂著頭說,“我們本來不是應該從謝菲爾德的辦公室拿到罪證的嗎?到頭來我們在幹什麼?”
“說什麼都遲了,現在我們孤軍奮戰,隻能暫回你在愛爾蘭的小避風港修養,你我一把老骨頭太拚命的話當心把腰閃。”普萊斯說。
“你看,這條路,”他指著地圖說,“最無戰略價值的貧民窟山區,我們從那兒找條平民船,直接離開這裏。”
“你當真?”
“當真。”
“你的名字還是在美國軍方的懸賞名單上,現在拿不到罪證,等到窺伺賞金的各方勢力兵臨城下,你恐怕就沒有機會了。”尼古萊說。
普萊斯也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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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窖裏,儲物間的門關上了。
“我得靜一靜,那些幹屍太惡心了,簡直讓人無法入睡。”保羅說。
猛然間,他感到後腦勺被一把冰冷的槍口抵住。“好啊,你們兩位。”一個美軍正拿著獵槍站在身後。正是那名被稱作席格曼的士兵!
“Well,”保羅說,“看起來有些下水道的老鼠竄到我們幹淨的家裏了。”
斷腿的軍警背靠著一個大型酒桶,幾名麵露凶色的美軍朝他圍了過去。“嘿,對那殘疾的先生客氣點。”保羅說。
“為自己求情吧。你的時間不多了——”席格曼冷笑道。
嘩!瘸腿軍警擰開了大型酒桶的開關,一股濃酒噴湧出來,濺得他跟前幾名美軍滿頭滿臉都是酒汁。他趁機躲到酒桶背後。借這機會,保羅一揮拳推開身後的槍,退入儲物間。混亂中席格曼朝他開槍射擊,霰彈誤打誤撞將保羅擊倒在門後。隨即,儲物間的門關上了。
其他美軍開始朝酒桶方向射擊。瘸腿軍警這時擦亮一根火柴,丟入地板上的紅酒河流,火焰頓時竄起擋住了美軍士兵的視線。由於酒桶的破裂處在美軍一邊,火勢向著他們蔓延過去。“這該死的門,打不開!”席格曼抓著儲物間的門把手,咆哮著,“退回下水道去!”
大家都聽從他的建議,退回一個地板上的井蓋口。
這時一梭扇麵形的衝鋒槍火力打在眾人腳邊。拉米雷斯和普萊斯他們出現在酒窖裏!
“就像電影裏常演的那樣。”拉米雷斯說,“當你想尋仇的時候,仇人自會找上門來。”
“那會兒老子手滑了一下,嘿嘿,不過你的運氣該用完了。”席格曼說著,卻退了一步。
拉米雷斯直接舉槍射擊。一發意外的子彈卻打落他手裏的槍——是特遣隊的狙擊手托馬斯!
“你為什麼不射他?!”席格曼轉身欲逃,朝狙擊手叫罵。
“我的手滑了一下,長官。”托馬斯說。
“什麼神槍手,都是些靠不住的家夥!我看還是我自己來解決他好了!”席格曼連退三五步,在混亂中拔槍。
這次他晚了一步。
拉米雷斯就地翻滾拎起地上的衝鋒槍,一通扇麵形掃射。席格曼和特遣隊被壓製在一堆大型酒桶間。一發子彈射中席格曼的後腿,他發出殺豬似的號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