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一點半
愛爾蘭共和國
邊境島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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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中一架鐵灰色漆身的直升機拂過,向著歐式樓宇林立的濱海城鎮飛去。在一個海岸邊的機場,直升機緩緩地落了地。
“這就行了,芬妮。到了這兒我們就可以無憂無慮、無所顧忌地做我們該做的。”此時尼古萊對坐在駕駛座的女孩說道。芬妮·卡馬洛夫是這個女孩的名字。
“真是飛行的好天氣呢。早上好,先生——”直升機外,一名黑色著裝的愛爾蘭軍警信步上前道。“能看看你的ID卡嗎?”
“這兒。”尼古萊從窗內遞給他四張連夜偽造的證件。那精細做工連機敏的軍警也沒能看出什麼。
“斯諾,這算什麼名字?聽著還以為是冰淇淋!”一個身材纖細的人在尼古萊身旁道。
“這樣更能顯出你柔弱的一麵,不是嗎?”芬妮在一旁應聲道。
“你們都是被軍方通緝的人,名字也不是什麼大事了。”尼古萊不緊不慢道。
“喂,該走了,老夥計——”他轉向後方的機艙大聲道。一個用奔尼帽遮住半張臉的人坐在那裏。
“我隻是等你們而已。新地方的味道從大老遠就飄來了——三葉草吧,我猜。”那人從奔尼帽下露出一隻眼,漫不經心道,“也就是說,我們到了愛爾蘭了。”
“不錯,你的洞察力保持得還算出色。該活動活動筋骨了。”尼古萊不緊不慢道。
步下直升機,他們朝前方的停車場走去。坐進一輛炫紅泛亮的敞篷轎車,尼古萊發動起來。
駛上車來人往的城鎮街道,普萊斯在車中淡然觀景。綠蔭夾道的街頭接連拂過裝潢明麗的各色樓宇,一些路口現出裝有物資的軍車。“風景看來不錯,如果這裏的火藥味兒不是這麼濃的話。”他慢條斯理道。
“他們是中立國,我相信他們不會輕易卷入那一堆爛攤子。”尼古萊應聲道。
“什麼爛攤子?”
“你難道沒看報上說的嗎?”
“報!什麼報?我幾個星期來一直被關著,哪來的報紙可看?”普萊斯正色道。
“噢,我把這茬給省略了,抱歉。當然是關於那場戰爭的事,到處都傳遍了,大家都知道。”
“我不知道。說說看,讓我高興高興。”
“那你可別失望哦?”尼古萊一字一句道,“那場戰爭還沒有結束,到目前為止。”
“怎麼會?”普萊斯提了提神。
“你以為馬卡洛夫的死給戰爭帶來了尾聲,但整個局勢則是到了白熱化階段。”
“鮑裏斯沃舍夫斯基,那個俄國總統,他不久前不是才與美國達成停戰談判了嗎?”
“發揮一點想象力,普萊斯,談判期間會怎樣?這一戰讓俄羅斯元氣大傷,特別是經濟。沃舍夫斯基去美國的那段時間裏,他的同僚們秘而不宣地拿下了總統寶座,還對回國之後的他進行了軟禁,就像——”尼古萊不緊不慢道,“’你要為這場失敗的戰爭負全部責任!’,事情大概就是這麼發生的。”
“然後把他沒打完的繼續下去?這幫人真體貼。”普萊斯扶了扶帽子道。
“主要集中在美國邊境。而在歐洲,大部分的俄軍駐地已經被地方政府收回了。”
“’This-is-between-you-and-me’,像這樣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