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本土的一片森林中,一列迷彩漆身的武裝列車正在夜色籠罩的軌道上飛馳。車頂的平台上矗立著自動炮塔,以及不計其數的美軍士兵。一位手執雷明頓ACR突擊步槍的中士正在檢修炮塔上的激光瞄準係統,並警覺地觀察著軌道兩旁飛速掠過的林地。他朝身邊的同伴作出警戒的手勢,讓他們在車頂各處就位。“送走走這兒的貨物,今天的任務也該結束了嗯,拉米雷斯?”一名隊友此時一邊警戒一邊說。
“對你們應該是吧,我還有一場任務要趕。”名叫拉米雷斯的中士頭也不回地應聲道。
“那也得在這些貨物安排妥當之後吧?”隊友不緊不慢道,“在這之前,不想跟我們去城裏放鬆一下兒嘛,嘿嘿。”
“那恐怕會提前耗光我的精力吧,我猜——那是什麼?”拉米雷斯淡然道,眼前卻是一亮。
就在此時,列車開上了一條建在峽穀裏的懸空軌道。軌道前方的路標上依稀地印有“漢普頓城區往前200哩”的字樣。
隻是,拉米雷斯此時所注意的並不是這座他們即將前往的戰時工業城,而是橫陳在鐵軌中央的某樣東西,那東西在夜色中泛著紅光,但很顯然不是鐵路上該有的玩意兒。
此刻,列車離那東西越來越近了。拉米雷斯迅速地拿起對講機,試圖通知車長。但是太遲了——隨著一陣C4炸彈爆開的巨響,列車的正前方火光驟起,懸空軌道刹那間變得粉碎。“小心!”拉米雷斯驚異地喊出了聲,自己急忙順著車頂往回跑。
瞬間,列車衝下了火光搖曳的斷橋,緊接著整個車身一陣劇烈的震顫,然後急速地落向深淵!拉米雷斯所處的車廂轉眼便脫離了軌道,身邊一個又一個美軍士兵跌入了峽穀,尖叫聲此起彼伏。反應快一些的人們拚命地朝車尾方向狂奔,失控的列車徑直地往下方衝刺,一節節車廂夾雜著無數的人和貨物飛落而下,消失在穀底的茫茫夜霧之中。“跳啊!夥計們——”拉米雷斯大吼著奔向最後一節車廂,在車身從腳下消失的瞬間猛然躍起,撲在了斷橋的邊緣,整個人有驚無險地懸在了半空。
“見鬼——”此時的拉米雷斯兩手並用爬上斷橋,身後的峽穀傳來了列車接連墜地的巨響。一名比他先一步爬上去的美軍士兵走了過來,向他伸出一隻手。就在此刻,一聲刺破沉寂的槍擊爆響,隻見這名士兵的胸口綻開一朵血花,整個人倒向拉米雷斯。拉米雷斯急忙低下頭,讓他擦著自己落向深淵。然後,他以最快的速度翻爬上去,匍匐在地,爬向懸空軌道旁的路標。一聲聲槍響接連傳來,他的身邊不斷濺起半人高的泥浪。出於軍人本能,拉米雷斯一邊爬一邊判斷著槍聲傳來的方向。他確信,此時峽穀的四周已經布滿了埋伏。
到了路標下方,他立刻蹲起身,掏出事先準備的夜視望遠鏡環顧四周。很顯然,剛才射擊他和隊友們的家夥並沒有使用消音槍械,就好像他們並不在意引來附近的美國駐軍。
會是俄羅斯人嗎?拉米雷斯思忖著,他不相信那幫早已在阿拉斯加陷入絕境的俄軍會有這麼大的能耐在美軍腹地大搞軍事伏擊。他冷靜地給雷明頓ACR突擊步槍上了膛,等待時機。
隨著又一聲震耳的槍響傳過,隻見拉米雷斯的近旁同時倒下了兩名美軍士兵,子彈在擊穿前麵一個士兵的麵頰後,又正中他身後隊友的胸膛,他們倆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雙雙斃命。就在這一刻,拉米雷斯似乎聽到了巴雷特重狙的槍聲。也就是說,此時的敵人使用的是美軍武器!
現在,拉米雷斯的周圍已經沒有人敢輕舉妄動了,幸存的美軍士兵都已臥倒在地,誰也沒敢開槍。整支部隊已經完全被困在斷橋上了,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拉米雷斯沉住氣,又耐心地用望遠鏡依次觀察幾處傳出過槍聲的地方。
這一次,他的耐心沒有白費——離斷橋十米遠的峽穀上方突然冒出了一道火光,緊接著,又一個匍匐在附近的士兵腦袋開花,雪白的腦漿濺了一地。說時遲那時快,拉米雷斯猛地端起ACR突擊槍,向著火光冒出的位置一頓點射,並向其他美軍打出進攻手勢。所有人立刻都朝峽穀上方瘋狂集火,一瞬間槍聲大作,周圍的峭壁上接連落下了幾團黑影。隨即,無數的火舌從峽穀四周傾瀉而來,激戰轉眼間開始了。
“嗒嗒嗒!嗒嗒——”拉米雷斯手中的ACR突擊步槍在咆哮著。在他的掩護火力下,幾名美軍開始穿過大橋,往敵區挺進。峽穀上的森林閃動著各式武器發射時的火光,照亮了夜空。一道紅色的軌跡從林中劃上了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