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還是幫你帶考卷咯。”阿光擠出了一絲的微笑,皮笑肉不笑,阿光真的不想笑,他的心疼死了。
“恩,先謝謝你。”阿燦依然笑的很燦爛,會心的。
阿光這時候掏出手機,打開了照相機,“也許會需要嘛,嗬嗬~”
阿燦看到阿光的這個巨動,哈哈哈地笑了好多聲,“來吧來吧。”
哢嚓。就是這樣的一張照片,阿燦試圖用手去捂住自己笑的很放肆的臉,但是沒有捂到的時候,照片已經被拍下來了。這樣的一張照片,讓阿光檢索了好多的記憶,看一下,想一下,看一下,想一下,直到阿光放下手機的時候,發現已經有蒙蒙的光亮從窗戶外擠到房間裏。今天沒有起床氣,滿滿的,滿滿的都是悲傷的氣息。
第二天,為了高考,這樣的考卷果然很多。才短短的一天,就發了有三張考卷,有英語,數學和曆史的。現在見到趙琳琳的阿光,已經可以笑的很隨意,也不會拘謹和緊張了。也許對於這個8班而言,阿光倒是常客。所以在八班和十二班很多人的嘴裏,短信裏,小紙條裏,都有阿光和阿燦在一起的小秘密,傳的到處都是。哦,天知道這麼厲害的女生會喜歡這麼一個不讀書愛睡覺的二流子啊。阿光才不在乎這個,當然,他心裏一直在惦記著阿燦,這當然不是愛情。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東西叫做感情,基於這個東西,阿光覺得自己的腦子,心裏最近都被阿燦還有白白的病房,澀澀的藥的味道充滿了。
阿光又一次來到醫院,好吧,如果要讓阿光說認命吧,人本身就是遵循一個既定的劇本來生活,劇本裏的你死了,你就必須離開這個世界。阿光倒是真的需要找一個理由讓自己心裏的那個阿燦認命,可是那樣的阿燦是這麼的堅強和樂觀,她怎麼會認命,怎麼會啊。想著想著,阿光就來到病房外,可是一看到房間裏捂著被子的阿燦和病房外愁眉不展的阿燦的爸,阿光大概知道有發生了一些什麼。阿燦的爸爸看起來魂不守舍的,嘴邊的胡渣越來越多,越來越黑,看起來就像一個流浪漢,已經很多天沒有打理了。他確實很多天沒有打理這個胡子了,應該說他根本沒有心思在別的事情上,他回到家的時候總會先洗一把冷水臉來告訴自己要堅強,可是一旦清醒起來之後,所有的責任和命運的軌跡就會讓他走到崩潰的邊緣。所以他需要酒精,更甚至,他學會了抽煙,當然,在女兒麵前不會。恩,滿嘴胡渣的阿燦的爸爸就拖著腮幫子坐在門口,他的眼圈又黑又腫,可以猜到阿燦的爸爸和自己昨晚一樣,已經很多天晚上無眠了。阿光抱著那幾張考卷,慢慢地走進阿光的爸爸,我該問什麼?我該怎麼問?我問什麼會不會發生什麼?阿光想著這幾個問題的時候,已經走到阿燦爸爸的麵前,阿燦爸爸抬起頭看了一下阿光,天啊,阿光可以很明顯從一個身為人父的人的眼中看到一種無助和孤獨感。你有這種感覺嗎?身為人父作為一種身份的象征,尤其是身為一個女孩的父親,本身代表就是堅強,靠山,安定。然而這一刻完全找不到,哦,女兒得了白血病,我救不了她,你讓我怎麼讓他?你告訴我?
阿光倒是可以看到眼神裏的拷問,阿光也覺得阿燦的爸媽是可憐的,甚至比阿燦還可憐。十月懷胎,說得好聽叫一步一個腳印,說的庸俗叫一把屎一把尿把這個孩子給拉扯大。天曉得這父母是對這孩子有多少難以言說的愛,可是這樣的愛等不來回報,甚至還要用超過愛的痛苦去陪伴著這樣的孩子去回憶以前的愛。這種感覺就像大象看自己的孩子被取象牙是一個意思吧。阿光覺得自己應該去做一些什麼吧。
“怎麼了?”阿光看著病房內,問著:
“她知道了。然後就這樣了。”阿燦的爸爸垂著頭,聲音很低沉,看得出他很後悔,這個真相就算是瞞到死也得瞞下去,憑什麼自己就給說出來了,憑什麼,我又做不了什麼。滿滿的懊悔讓這個父親都不願意抬起頭來麵對阿光。
“我能進去和她說說嘛?”阿光依然沒有回頭,透過病房的玻璃窗戶看著裏麵的阿燦。
“去吧。”還是同樣的場景,隻是他抬起頭來看了阿光一下,似乎,他對這個小夥子身上還寄托了很多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