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比張定龍還高,張定龍有181,可阿光有187呢,完全繼承了他爺爺的那個籃球健將的身板。可是阿光懶得要命,他就是不喜歡打球,不過倒也不能完整說他不喜歡打球。小學的時候,阿光就已經175了,當時他就在小學裏麵是主力中鋒。後來因為練球的時候不小心閃到了腰,還嚴重得很,就去手術,手術之後醫生說沒有大礙,不妨礙孩子運動打球。可是阿光自那以後好像都有陰影,就再也不涉及球場了。上體育課,也就是拿著球隨意投一投。當然,在另一個球場的阿燦也在隨意地投籃,我說了她的生活簡單而有情感,該玩就玩,所以她們幾個女生在那也投的不亦樂乎,有說有笑。每進一個都能引來莫大的尖叫。
張定龍打了大半場,確實是累的不行了。就換了另一個人,挨著球場就坐下了。他看著這場比賽,自己不打,也沒什麼好看的了。所以他四處張望著,看到阿光他們在投籃,同時看到阿燦他們在玩球。
阿燦啊,從上次被砸到頭之後,好像就沒怎麼在對這個女生有印象了。自從阿燦被砸,張定龍就絕口不提追阿燦的事情了,那事情倒是把他嚇得不輕,不過還好阿燦沒事,這倒令他被嚇破的賊膽又好了一半回來。看著阿燦玩球,張定龍突然就有一種捉弄一下她的想法,於是他拿自己腳邊的有些還沒喝完的礦泉水,就朝那群女生中間扔。當然瞄準的是阿燦。
在另一邊的阿光看到了,一開始發現是張定龍,他認為這是這個富二代敗家子一貫的惡作劇,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張定龍扔了四瓶水,前三瓶打中了三個不同的女生的不同的部位,直到張定龍扔了第四瓶,阿燦躲閃不及,那瓶水正中阿燦的腦袋。對場的阿光同時聽到阿燦的被打中頭的尖叫,同時還有張定龍小人得誌混蛋的奸笑。
阿光回頭看到阿燦捂著自己的頭,這個畫麵讓他想到當時阿燦被自己砸到腦袋的樣子。他看到阿燦捂著頭,然後抬起眼睛對張定龍甩了一下白眼。這個時候的張定龍又撿起了一個礦泉水瓶,他覺得,礦泉水瓶又不是椅子,砸也砸不死,而且第一發的明中讓他信心大增,不行,他肯定還要再打中一個。
上麵說過,如果一個人受過你的傷害,你會迸發出對她的保護欲。當然,我也解釋不清楚這個原因。看到張定龍舉起第五瓶水的時候,阿光有點怒火中燒,他就徑直走向張定龍,張定龍舉著水瓶瞄準的時候,不經意間居然有人把他的水瓶給發狠力奪走了。
“做三小?”張定龍一臉疑惑地看著阿光,他確實不知道這個人想幹嘛。
“別扔她。”阿光其實有點害怕,第一是他自己除了阿達,沒有狗仔可以和這個敗家子火拚;第二是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來說這些話,所以,自己說完後,居然有些害怕。
“你媽的你管三小啊,老子要扔管你屁事啊。”張定龍有點驚愕啊,沒想居然有人趕反自己啊,還他媽是自己班的,找死,就不想活了吧。說完張定龍又撿起一個水瓶,結果又立馬被阿光奪下。
“我說別扔他。”阿光的眼神中有堅毅,反正死就死吧。保護欲現在倒是比恐懼來得強烈。這個時候,張定龍和阿光對視了好久,阿光還比張定龍要高出半個出頭,張定龍要仰視著阿光,齜牙咧嘴地,就是有種要暴扁阿光的感覺蘊藏在自己的表情中。
“算了算了。”這時候阿達跑上來了。要把阿光往後拽,阿達也知道,如果不是體育老師在一邊,阿光早就被李定龍一頓亂揍了。
“你給老子記住,老子會給你好看。”阿光一邊被阿達往後拉,一邊看著張定龍的牙縫裏擠出這幾句狠話。
張定龍倒是不扔了,有人反他,這讓他著實很生氣。他肯定是會讓阿光好看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明天,就是後天,總之,這筆賬不會拖太久,這是張定龍的風格。
阿光倒是記住了啊,他也沒興致打球了,他記住那個敗家子要給自己好看。皮要繃緊點,總之,最近,他肯定是要迎來一頓暴扁了。他又有些後悔,自己在想自己是傻逼嗎,有什麼好出頭的,被礦泉水瓶扔一下又不會死。正義感爆棚嗎,有病啊。阿光就在對自己的自責和被暴扁的煩惱中,和阿達朝食堂走去。
當然,還有阿燦感謝的目光,雖然隻有一小會兒。
阿光一直與世無爭,突然被威脅被打,這是多麼操蛋的事情啊。從離開籃球場,阿光就在計算著什麼時候應該會被張定龍暴扁,可能是周一的晚上,可能是周二的中午,或者周三的下午或者?總之阿光就魂不守舍地,打飯的時候是這樣,吃飯的時候也是這樣,否則他都不會把一張五毛的拿去付飯錢還沒意識到說錢不夠了。阿達倒冷靜很多,一直在給阿光說沒事的,班長不會那樣的,班長也隻是氣頭上。阿光根本連聽都不想聽,什麼嘛,跟那個敗家子吵起來的人又不是你,你有什麼好不怕的。阿光就抱著這樣的擔心,吃完了晚飯,上著一個魂不守舍的晚修,這個晚修奇跡地沒有睡覺,看起來像是害怕會在睡著的時候被班長拿個榔頭敲死或者怎麼樣的。坦白講,阿光現在有點絕望,因為他有預感,被打的時間,將會是今天晚上。直到下課鈴一打,阿光就覺得渾身為之一振,打鈴的聲音就像再喊“時辰到,斬”一樣。可是還沒等阿光的屁股離開板凳,班長張定龍已經不直到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哦,今晚,我還能活下去呢。阿光想到。他也不能判斷現在自己內心的那種感覺,開心嗎?有什麼好開心的,就一個同齡人都能給他死裏逃生的感覺,太扯淡了。於是,進行著很多沒意義地爭論的同時,阿光就走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