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是小女子多慮了。不過,殿下在宮裏好好地帶著不好麼,為什麼偏要趟溫城這樁渾水?”這話的語氣可就十分的古怪了,陰陽怪氣地令逸璟墨呆愣了許久。
見他不說話,君惜舞倒也不急,坐在那裏,捏了捏因為許久沒有活動,又被重物壓得很是僵硬的手臂。
看到她的動作,逸璟墨稍一思索,便知道了她手僵硬的原因。不免得整個人也尷尬起來,抬手抵唇輕咳一聲,試圖緩解一下兩人之間的尷尬,繼而開口說道:“事關溫城百姓安危,又怎可稱之為渾水。”
“嗬。”君惜舞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轉動著她那光彩奪目的眸子,緩緩開口道,“小女子竟是不知,殿下還會醫術呢!”
逸璟墨瞥了她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坐到另一張凳子上,這才開口說道:“不知君姑娘此番是打算去往何處的?”
這句完全不相幹的話讓君惜舞一時錯愕,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標,又想到這人去往的方向,整個人不禁都有點泄氣:“殿下去往何處,小女子自然也是去往何處的。”
“既然有姑娘在,在下會不會醫術又有何妨?”頓了頓,他嘴角似乎勾起一絲笑意,但還未等君惜舞看個清楚,便又恢複成他平時那般模樣,“傲莊主,您說,對不對?”
冷不防被他提起自己都要忘記的身份,君惜舞隻好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是,有小女子在,又何須殿下費心。”
逸璟墨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不知又想到了什麼。他驀然站起身,走到君惜舞的麵前,也不說話,就那樣滿眼複雜地看著她。
君惜舞一時間也猜不透他到底是想要幹些什麼,因此也隻好瞪著一雙充滿疑惑的眼睛回望過去。
半響,那人才彎下腰,俯身湊到君惜舞的耳邊,緩緩說道:“有時候真是分不清你哪句話是真是假,誠然,你說的每句話都帶有蠱惑的味道,與話本中的那些隻存在於山間野林中的魅妖甚至不相上下。但往往,被那些魅妖勾引住的書生,最後也隻有死路一條。因此,君惜舞,本宮不是那些書生,你也沒必要在本宮身上花費如此多的心力。”
他說完後,也沒有快速的離開,而是仍然保持著同樣的姿勢,一動不動。
君惜舞聞言,眼中分明閃過了什麼,但最後,她還是不想開口解釋。隻是以她慣有的輕笑姿態,毫不在意的語氣說道:“喲,殿下這話的意思該不會是真對小女子動了凡心了吧?若真是這樣,小女子可還要去上山去還個願呢!”
逸璟墨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張了張嘴,然後又閉上了。他默默地直起身體,轉過頭,這才說道:“平日裏在宮中無事的時候,在下也有研讀過醫書,因此,溫城之事便不勞煩姑娘了。”
這話又將話題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明明避開話題的是他,現在重新挑回話提的又是他。真當自己很了解他麼,就這麼個怪脾氣,天天端著架子,宛如天神。若不是,若不是這張臉,自己怎麼也不可能會搭理這樣的人。
君惜舞又默默的在心裏吐槽著,但兩人和好的契機就在眼前,她是說什麼也不會放過的。因此,她舔著臉,繞到他身前,笑的一臉人畜無害:“殿下說得這是什麼話,小女子雖然醫術不通,但好歹在毒術上是不弱於其他人的。也許,這溫城一事,正好用得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