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顏仲恒卻是一語不發的直直看著對麵的白蓉熙,隻覺白蓉熙似乎比上次看見瘦了一些,顏仲恒心底有些心疼,他想把白蓉熙納入懷中,可是顏仲恒不能,想到此處,顏仲恒不由覺得心中又發出尖銳的疼痛,顏仲恒忍不住彎腰捂住胸口,試圖減輕胸口的疼,可是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

顏仲恒又劇烈的咳了起來,荊啟立馬上前擔憂的問了好幾句,顏仲恒努力的控製著不讓自己咳出聲來,他貫是強勢的,他不想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所以那本蒼白的臉龐卻是生生憋紅了,顏仲恒手底下的將士們都像顏仲恒投去擔憂的目光。

而高坐上的皇帝卻是一點眼神都沒有施舍給顏仲恒,隻是側著頭,同顏靖宇和顏景淩有說有笑,仿佛他們才是其樂融融的一家,而顏仲恒不過是局外人罷了。

一時間白蓉熙不知道心底是是何滋味,她本也猜到皇帝不喜顏仲恒的,卻不知道皇帝臉臉麵上都不願假裝假裝,似乎顏靖宇和顏景淩才是他的兒子,而顏仲恒隻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白蓉熙想著看見顏仲恒落寞的下場,這也是她做了那麼多所想要造成的局麵,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白蓉熙卻不想看了,慢慢的竟然有些心疼顏仲恒,白蓉熙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顏仲恒,不對不是第一次,還有上次她親自把劍送入顏仲恒身體的那一瞬間,接著白蓉熙又想到不知道顏仲恒那腹部的傷口有沒有好,是不是因為那傷口才讓顏仲恒這般?白蓉熙心中混亂,一時覺得顏仲恒活該,一時又覺得顏仲恒可憐。

顏靖宇喚了白蓉熙好幾聲也不見白蓉熙回應,便忍不住吧手遞到白蓉熙麵前揮了揮,又輕聲喊了句:“蓉兒?”

“啊?”白蓉熙這才回神,順著手看向手的主人,顏靖宇。

“怎麼了王爺?”白蓉熙淡淡的問道。

“倒不是本王怎麼了,是蓉兒你怎麼了?”顏靖宇關懷的問道。

白蓉熙心不在焉的答道:“無事,不過是有些不習慣罷了。”

顏靖宇也猜測白蓉熙或許是一人在後麵,第一次參加這種國宴不自在罷了,顏靖宇心裏有些心疼,便忍不住又說了句:“蓉兒,你坐到本王身邊來罷。”

白蓉熙沒正出神,沒在意顏靖宇說了些什麼,便一時沒有回答顏靖宇,倒是一旁的陸榮榮忍不住道:“王爺您這樣讓臣妾如何自處?”

顏靖宇橫了一眼陸榮榮,無奈隻得回過頭來,不在同白蓉熙搭話,畢竟陸群和那些文武百官都在看,顏靖宇也不能做出格的事兒,隻得忍著。

而陸榮榮本就打算好好懲治白蓉熙,此時更是忍不住,心念一轉便同顏靖宇道:“既然王爺想讓妹妹上前來,臣妾便讓賢,臣妾主動讓,這樣那些官員倒不好說什麼了。”說罷,陸榮榮便率先站了起來,而正出神的白蓉熙還呆呆的坐著。

顏靖宇忍不住在一旁道:“蓉兒起來,到本王這裏來。”

白蓉熙嗯了一聲,心不在焉的起來,走向陸榮榮,而陸榮榮也走向白蓉熙的位置,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陸榮榮和白蓉熙身影交錯的時候,陸榮榮卻驟然往後倒——

那坐席之下便是幾層台階,這摔下去,定然是要吃一番苦頭,少不得扼要缺胳膊斷腿,看來陸榮榮也下了狠心,而陸榮榮率先倒了下去,刹那間,陸榮榮便伸出手拽了拽白蓉熙的飛揚的衣角,二人便這般直直的往下倒著。

而一直注意著這邊情況的瑛淩,因為坐在顏景淩的身後,眼看就要來不及的時候,幸而前麵的顏景淩在這時出手,在二人落地的那瞬間,飛身一把撈起接住白蓉熙,順帶連著陸榮榮也托住了,二人才幸免於難。

待二人站穩之後,顏景淩便鬆開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語不發。

白蓉熙這才回神,可陸榮榮卻是已經蓄謀已久。便立馬跪下哭訴著道:“臣媳衝撞了父皇該死,還請父皇恕罪!”說罷,陸榮榮還假惺惺的掉了幾滴眼淚。

本就在二人起身的時候,全場的目光都在白蓉熙和陸榮榮的身上,誰也,沒有料到這一幕,在眾位看來,似乎是陸榮榮在靠近白蓉熙的時候,便陡然往後倒,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臣帶頭說了句:“看來是那側妃推的正妃娘娘啊。”

此話一出,隨即其他的大臣便紛紛開始附和起來,皇帝和顏靖宇、顏仲恒不免也聽見了。

顏靖宇這一派的本就不喜顏靖宇這般寵愛白蓉熙,得罪了陸氏,而顏仲恒那一派更是不喜白蓉熙,知道內情的都知道白蓉熙這個女人害的他們王爺受了多重的傷,況且他們本著看顏靖宇的笑話,便也議論紛紛起來。

不外乎都是白蓉熙善妒,欺淩主母,欲代替正妃,這才下狠心想要置正妃於死地,越說越難聽,白蓉熙的臉上也越來越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