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熙也沒有反抗,任由顏靖宇牽著,卻是一直低著頭,沒有四處張望,那模樣竟隱隱給人一種似乎在躲藏之意。
一路上都有人在給顏靖宇行禮,白蓉熙理了理自個的心緒,把內心深處那股不明的情緒壓下去後,便抬起頭,目光清明的看著一切。
自然不能再躲避了,白蓉熙心想。從白蓉熙抬起頭後白蓉熙便細細的記那些一個又一個來同顏靖宇請安行禮的大人,白蓉熙把他們的外貌、姓名和官職一一記下,以便日後的動作,這些都是必要的。
而那些官員見顏靖宇身邊那位通透的人兒,竟生的如此清麗出塵,都不禁呆了呆,隨即才收回目光向顏靖宇行禮。這些官員心中都不禁想到,這怕就是那位今晚要被封為靖王側妃的那個女子吧。
顏靖宇自然是感覺到那些目光,心中生出一股自豪,卻又帶著一絲妒火,想讓大家看到白蓉熙,又不想人那些人看到白蓉熙,總之心情頗為微妙。
眼看開宴時辰快到了,那些官員便都一一入住,顏靖宇也帶著白蓉熙跪坐在地上那精致奢華的坐墊上,剛一坐下白蓉熙便見眼前那檀木的木案上放著山珍海味,引得人食欲大發,連向來都無甚食欲的白蓉熙,那一刻都覺得肚子裏生出一股饞意。
白蓉熙怕自個失了禮數,便移開目光,四處看了看,隻見這長樂宮裏,怕是裝門建造來為皇帝享樂的,長樂宮依水而建,外麵禦花園的景色被那些紅燈籠照的分明,而長樂宮卻又不似平常宮殿,四麵原該是厚重的牆壁,卻被一層又一層絳紅色帷幔,和一層珠光寶玉的珠簾代替,外麵的夏風吹進來,帷幔紛飛,珠簾敲出清脆的響聲。而這宮殿的中間一個約摸能占幾十人的巨大的舞台,舞台一旁是矮幾個階梯的是漢白玉堆砌的兩條路;那路在過來些才是更高的幾個階梯的座位同那條路並行著,倒是更好的便於觀看舞台和外麵的景色,而最高處放著一把龍椅,怕就是那東顏國皇帝的位置罷。
白蓉熙暗歎了一聲匠心別致,便收回了目光,卻見顏靖宇對麵那坐席仍舊是空的,白蓉熙還在思考那坐席是誰人的時候,卻聽見外麵的太監唱到:“三皇子,桓王爺到——”
身穿一襲玄色,胸前繡蟒龍樣式,墨發高束,豐神俊朗的顏仲恒便隨著這語音落下,映入白蓉熙眼簾,幾乎是瞬間,白蓉熙的心便抽了抽,白蓉熙立馬收回目光,看來也不用猜了,對麵那座位怕就是那人的了……
顏仲恒進來的那一刹那便立馬看見白蓉熙,而且眼裏有且隻有白蓉熙一人,其他的人仿佛被他自動忽略了一樣,隻剩那天青色的身影進入眼簾。顏仲恒的專注的看著白蓉熙,一邊走向自己的座位,那眼睛卻一直黏在白蓉熙身上沒有挪開,哪怕是一瞬間的時間。
顏仲恒這樣直白又專注的目光白蓉熙就是想要忽略,也做不到,隻覺身上的哪一處都被顏仲恒那目光點著了,哪哪都不對勁,顏靖宇自然也無法忽視,他的注意力本就在白蓉熙身上,況且顏仲恒是他死敵,他自然也是無法當做沒看見,見顏仲恒那炙熱的目光,顏仲恒的目光有多炙熱,顏靖宇的目光也有多熾烈,不過卻是怒火。
或許是顏靖宇的怒火太強烈,顏仲恒終於是施舍了一絲目光分到顏靖宇身上,不過隻是一瞬顏仲恒又把目光收回來了,在深深的看了一眼白蓉熙,便收回了目光,微垂著眼眸,便沒有人看見顏仲恒那細長的鳳眸裏是多麼深邃且濃烈憤懣和偏執……
“皇上駕到——”外麵的太監唱著這句,倒是打破了這宮殿中那不知名的氣氛,皇帝走到自己座位上時,便先看了下座自己的兩個兒子,先是看了顏靖宇一眼,才又輕飄飄的瞥了一眼顏仲恒,在座的文武百官是要稍微有一點眼色便能看出來皇帝看那兩位皇子的眼神是多麼的天差地遠。
不過顏仲恒到底也是習慣,而就坐的文武百官也仿佛是分作兩派,已嚴閣老為首的官員坐在顏仲恒這邊的左側,而已陸群為首的人坐在顏靖宇的右側,左右之間,右為尊,顏靖宇不過仗著長子名分便坐在了右邊。
而白蓉熙細細觀察嗎,卻是看出來顏仲恒那邊都是一些身姿矯健的武官,文官倒是屈指可數,而且坐在末尾,想來官職也高,相反顏靖宇這邊躲多數是文官,而且那些文官看起個個眼裏都透著精明,相反武官卻是一個也無。白蓉熙心思一轉,便立刻明了如今朝堂上顏仲恒和顏靖宇二人的大概勢力。
白蓉熙還在沉思,卻顏靖宇突然扯了扯身側的袖子,便抬頭看向顏靖宇,而顏靖宇卻沒有看她,隻是背著他想高處的皇帝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