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妃一驚,後背便涔涔出了一層冷汗:“姐姐的意思是,有人意圖不軌?”
東方淩目光凝重:“此人實在是心思狠毒,如果計謀得逞,淩兒與清兒都……”謙妃到底是不敢說下去,隻對薄夕道,“你先帶人護送他們回去,另外派人告訴皇上,請他速去棲鳳閣。”
薄夕答了聲是,便吩咐了侍衛、宮女帶了楚逭淩和楚如清離去。
晚些的時候,楚逭淩的傷勢都已經處理完畢,楚如清的傷勢輕,隻不過受了些驚嚇,喝了一碗安神湯後便被暫且安置在棲鳳閣休息,東方淩下令好好保護現場不許任何人動,也早早趕了過來,陪著楚逭淩與楚如清。
楚呈到棲鳳閣的時候,東方淩正麵色凝重地坐在梨花鑲貝珠貴妃椅上沉思,薄夕拿了薄荷油為她揉著太陽穴。殿內的安神香沉沉的逸著,雕欄畫柱上的吉祥圖樣似乎都鬱鬱沉靜下來,仿佛有暗湧的波濤在悄悄醞釀。
楚呈見東方淩神色不愉,忙上前摟住東方淩肩膀,問道:“事情查得如何?”
“有人蓄意謀害兩個孩子,板上釘釘,不過是凶手沒抓到而已。”東方淩神情淒婉,楚呈雙手一顫,金絲梅卷翹邊的茶盞與玉扳指輕輕一碰,發出“叮”的一聲:“東方……”
一尊桐樹倚雕簷的鬥彩觀音瓷像端坐在桌案上,那瓷像惟妙惟肖,巍巍的山頂是一座小巧的宮殿,畫棟雕廊、飛拱鬥簷,莫不精致,琉璃金瓦、瓊玉曼窗,清晰可見,最妙的是兩株桐樹,亭亭如蓋,在宮殿外矗立著,枝葉濃密、桐花湛湛,兩情繾綣直如並肩一般。頂上有一尊觀音,麵目慈祥,此刻卻是隱隱藏著說不出的殺機。
楚呈的眼波不由帶了幾許狠厲:“掘地三尺,也給朕挖出來!”
東方淩見楚呈的臉上陰雲密布,手背的青筋隱隱凸顯,而兩個孩子像是受驚了,東方淩忙一握楚呈的手,楚呈神情方才柔和了幾分。
“為何好端端的,淩兒做什麼去鏡湖爬假山?”楚呈強迫自己靜下心,深呼了一口氣。
楚如清囁嚅著想說什麼,楚逭淩卻是忍者腳踝的疼痛,站起來道:“回稟父皇,景歡妹妹在東宮放紙鳶,不料紙鳶突然斷了,說來也是奇怪,今日風和日麗,並未起風,那紙鳶竟然直直飛到鏡湖。兒臣便與二弟一同去追,所以才……”
楚呈聞言,已經是什麼都知曉了,想想邊疆事務繁忙,這後宮妃子卻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不由頭痛,按著太陽穴,緩緩坐了下來。
東方淩也是歎了口氣,走過去讓楚逭淩好好坐在檀木椅子上休息,又輕輕為楚呈揉著太陽穴。
謙妃沉默片刻,慢慢忖度著道:“皇上,臣妾以為,此人計劃周密,且心懷不軌,必定是要好好查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