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淩見那紅棗燕窩熱氣騰騰,又見那蓮花紋亮銀盅上的如意佳偶的圖樣,不覺幽幽歎氣,“如意佳偶……”
薄夕手勢一滯,忙道:“娘娘,天色實在是不早了,還是早些吃些,歇歇神兒,便入睡吧。”
東方淩淡淡一笑,終究點了點頭。
第二日,謙妃又約了東方淩去鏡湖邊品茗,兩人一改昨日清愁,痛痛快快地飲了一些酒,不多時,兩人都是雙麵駝紅。
正說笑間,謙妃轉首見一個麵紅齒白的太監在假山旁邊穩穩地立著,謙妃不由驚訝,起身走上前一看,卻見他一臉謹慎地盯著正在攀爬假山的楚如清和楚逭淩。
謙妃不由笑道:“太子殿下往日可不見這麼頑皮。”
楚逭淩正好爬到稍高處,沒有聽見謙妃的笑語盈盈,隻是臉上神情堅定,似是在追尋什麼。
東方淩見謙妃一個人往假山石處走,不曉得她要做什麼,正待說話,那邊卻突然驚叫起來:“殿下小心!”
東方淩大駭,忙小跑了過去,隻見楚如清一腳踩空了一塊鬆動的石頭,已然是雙手懸在了假山上,而位於他上方的楚逭淩聽得呼喊,轉首見楚如清搖搖欲墜,慌忙鬆開一隻手,去拉楚如清,誰料另一隻手猛地一滑,整個人便從假山上墜落下來,謙妃嚇得花容失色、一張臉刹那間便是雪白,忙跑去假山下麵。
說時遲、那時快,謙妃已經幾步上前,一把拉住了楚逭淩,減輕了他掉落在地的衝擊力,並沒有大礙。
那邊楚如清卻也失了力道而落了下來,那唇紅齒白的太監趕忙接住了楚如清,當了人肉肉墊。
東方淩嚇得麵無人色,忙上前查驗楚逭淩和楚如清的傷勢,幸好楚逭淩隻是崴了腳,並不礙事,楚如清毫發無損,隻是受了驚嚇。
楚逭淩還未回過神來,已被東方淩一把攬在懷中,謙妃驚魂未定,轉身怒斥一旁的侍從:“混賬東西!你們都是做什麼吃的!兩位殿下要是摔壞了,你們統統去陪葬!”
楚逭淩忍住疼痛,從東方淩懷裏掙開:“娘娘不必責怪他們,是我吩咐了他們不準過來。”
薄夕七手八腳地查看玄淩的傷勢,隻見他腳踝拉了好長一道口子,正汩汩地流血,薄夕急得眼淚都要冒出來了:“殿下怎的如此莽撞,殊不知這假山這麼高,殿下再高的武藝也顧不得兩個人!”
楚逭淩微微搖頭:“二弟危難,我怎能置之不理。”
楚如清此時才回過神來,一把撲到楚逭淩懷裏:“大哥你沒事吧!”
楚逭淩長長呼出一口氣,緊緊攬住楚如清:“我不要緊,你沒事就好。”
謙妃握著帕子拂去身上的泥土,轉首瞪著自家貼身侍女晴兒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去請太醫!”又對東方淩道,“這樣怕是也不能放心,還是陪兩位殿下回棲鳳閣吧。”
東方淩臻首思索,隻是搖頭:“你先陪著他們回去,眼下本宮暫時還不能離開這兒。”見謙妃微微疑惑,東方淩妃一指假山道,“這太湖石最是堅硬,這假山的石頭怎會莫名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