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混亂與石出(2 / 2)

俏裳一聽福祿的名字,瞳孔一縮,顫顫巍巍道:“奴婢比不得夫人您身上的陽氣重,鬼神自然不得侵擾。可奴婢隻是個小人物,氣韻不足,那鬼神自然是要找上門來的。”

素汝見她時真的害怕,歎了口氣:“若是你真的怕,這幾日都找個隱秘的地方為福祿燒些元寶紙錢過去,讓他安分些,不要來找你了。”

俏裳想想也有道理,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連連點頭。

素汝見了,還不忘叮囑道:“萬不可找常有人經過的地方,多燒幾天應該就無礙了。”俏裳應下了,當晚俏裳就去了府上最角落的地方悄悄兒燒了元寶紙錢,默念了幾句話,等元寶紙錢燒得差不多了,就尋了土將其掩埋掉了。

不知是不是心裏有了寄托,福祿確實少在夢裏找她了,俏裳自然很是高興的,且第一天沒有被發現,俏裳的膽子稍微大了些,做事時也漸漸不怕了。

最後一天時,她仍舊跪在地上將元寶紙錢燒掉時,周圍突然亮起一片火光,像是要將整個夜晚照亮,俏裳一時被晃得睜不開眼睛,迷蒙間看見有人向自己走了過來,揚手就甩了自己一掌,她愣了神,被甩得側過臉去,臉上火辣辣的疼。

“賤婢!”

耳邊嗡嗡響,可俏裳就是聽見了素汝的聲音。她在罵她,像是極為生氣。俏裳還懵著,就被仆役們壓著去了正廳。

有丫鬟過來扶了素汝:“夫人,家主讓你一同過去呢,畢竟是夫人的丫鬟。”素汝垂著臉,像是極為難過,淡淡應了聲,可被掩著的唇角露出一絲冷笑。

東方淩坐在上位,麵色冷著,看著跪在下麵的俏裳,一言不發。俏裳偷偷抬眼去看素汝,素汝正目光沉沉的盯著她,像是警告像是哀求。

俏裳心裏一冷,她也是聰明的人,自然知道素汝的意思。她想起之前素汝說過要將自己父母接進京城來,當時的她感激涕零,現在隻覺得被人抓住了把柄。她一咬牙,遂深深叩首:“福祿確實是奴婢所害,求家主降罪。”

東方淩見她開口,神色越發冷寂了:“為何要殺掉福祿?”

俏裳自知話一出口便逃不過了:“福祿對奴婢糾纏不清,甚至追到府上來了,奴婢實在是被糾纏得煩了,與他爭執了幾句,就拿了發髻上的金簪刺進了他的脖子,又把他推下了湖。”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

而東方淩則發現了不妥之處:“你身為二夫人的貼身丫鬟,怎得認識了三韻館中的小廝?”

俏裳一時被問住,愣了半晌,支支吾吾道:“估摸著是奴婢陪夫人外出時被他瞧見了,多家打聽才尋上門來的。”

東方淩的黑眸深深看了一陣子俏裳,又轉頭去問素汝:“小汝你可知道此事?”素汝自然矢口否認。

東方淩緊鎖眉頭,還是有說不清的地方。俏裳見東方淩依舊躊躇,狠下心來,再次叩首:“請家主降罪,一切都是俏裳一人所為。”

司徒雪也在場,見俏裳一口咬定是自己所做的,且有理有據,又問:“你可知蕭醉的去向?”

俏裳愣了愣:“不知。”

東方淩覺得也問不出什麼了,就先叫人將俏裳押了下去,又見素汝麵容疲倦,讓人扶她好生下去休息了。

“雪兒,此事有疑點。俏裳口口聲聲說著是自己所為,可越是肯定越是讓人懷疑。”東方淩盯著素汝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亂如麻,“俏裳是素汝的貼身丫鬟,但關於俏裳的事,素汝卻什麼也不知道。”

“自然不能排除俏裳做替死鬼的可能。”司徒雪沏了杯茶給東方淩,“且素汝的身子也來的奇怪。”

“嗯,有可能是蕭醉或者福祿的。”

司徒雪將手邊的香爐打開,放進一匙安息香,色白如乳的香煙便慢慢彌散開朦朧了東方淩沉思的麵容。司徒雪又說:“依素汝的性子,那蕭醉是清倌,且身份相對福祿較高,選蕭醉的可能性更大。”

“嗯,可殺掉福祿是為什麼呢?”東方淩靈光一閃,“莫不是福祿知道了什麼事情?有關素汝和蕭醉的事情?”

若是這樣,那整件事情就說得通了。俏裳做了素汝的替罪羊,素汝與蕭醉可能存在交易,而交易被福祿發現了,這才被殺人滅口。

二人正說著,有小廝前來稟報,說是在湖底找到了東西。東方淩與司徒雪見到拿上來的東西時,都暗暗吃了一驚。

湖底撈上來的是一大堆金銀珠寶,最顯眼的莫過於一隻翠珠連袂金釧,東方淩怎麼會不記得,那是楚呈送給她的金釧,素汝和司徒雪一人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