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阮小咩的懷裏,哼哼唧唧的,不一會就睡著了,一看就是累著了。
趁著這個機會,男醫生用酒精替沈心萌擦了全身。
半個小時之後,她身上的溫度就降了下去,人也睡得越發安穩了起來。
在忙完了這一切之後,看到女兒那甜甜的睡顏,阮小咩原本懸著的一顆心也就重新落回到了肚子裏。
她萬分感謝的看著那位男醫生:
“醫生,真是太感謝你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那位男醫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笑得非常的憨厚:
“我叫齊霽。”
“奇跡?”
齊霽非常靦腆地笑了笑:
“這個名字是不是還挺好記的,基本上我說過兩三遍別人都不會忘。”
站在一旁的蘇沫沫笑了笑,她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地將這間破爛不堪的小醫館打量了一遍:
“齊霽,你在這山裏頭開診所,真的會有生意嗎?”
齊霽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十分憨厚的模樣:
“你們看這間醫館這麼破落的樣子,就知道平常是沒有什麼生意的,不過因為是我爺爺留下來的,所以我實在是舍不得扔下,大學畢業之後,我隻要一有空就會到這邊來清修打理一下,偶爾碰上像小咩那樣需要幫助的人,我也就順手的幫了。”
坐在一旁的阮小咩聽了這話之後忍不住笑了,話語裏麵還帶著幾份稱讚的味道:
“真沒想到。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竟然還這麼有情有義,耐得住寂寞,難怪你爺爺會把這間醫館留給你,看樣子他對你是非常放心啊!”
“哪有啊,是你們兩個人太誇獎我了!”
小木屋裏麵,兩個女人跟那位靦腆的男醫生聊得非常起勁兒。
屋子外麵坐在門口抽煙的沈司晨和厲司夜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就明顯地有些不對勁了。
沈司晨聽了半天,禿然惱火的將手裏的煙頭掐滅,狠狠的往地上一砸,轉身就要朝屋裏走去。
隻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邁開步子,旁邊的厲司夜就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冷著嗓子:
“怎麼,剛才那一拳還不夠重,還想進去打架?”
沈司晨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就算他是個醫生那又能怎麼樣,他是個醫生他也得注意一點啊!醫生就能夠隨便衝著別人的老婆比換那種猥瑣下流的動作嗎?我覺得我剛才的那一係列反應都是正常的,不正常那才不算個男人,所以呀,他挨打那也是活該!”
厲司夜十分淡漠地掃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充滿了嫌棄的味道,。
他不冷不熱的說:
“那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現在你老婆都已經把他當成心兒的救命恩人了,這會兒又加上她婆婆剛好虐待她,如今碰到了一個願意為她打架的男人,你要是回去再動手的話,信不信她跟你離婚?”
“她敢!”
一聽到離婚這兩個字,沈司晨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紮了,胸口疼得他一下子就急眼了。
不過雖然他在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嗓門很大,可以想到自己的母親對阮小咩又打又罵,言語惡劣,一時間他心裏又有些七上八下,忐忑難安。
他站在原地轉了兩個圈之後,狐疑地湊到了厲司夜的麵前:
“不會吧?她應該不會和我離婚吧?”
一邊詢問著,他一邊十分心虛地回頭朝小木屋裏麵看。
透過門縫能夠看到蘇沫沫和阮小咩正和那個醫生聊得風生水起的模樣。
阮小咩此刻臉上還掛著一副淡淡然的笑容,那樣子就好像昨天晚上發生過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早就已經被她拋到爪哇國去了。
沈司晨一直就知道阮小咩是一個非常善於隱忍的人。
畢竟在漁村裏待了那麼多年,在那個畸形的家庭裏呆了那麼長的時間,她如果不學會隱忍的話,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脫離那個魔窟。
所以那就代表極有可能阮小咩現在表現出來的愉快和淡定都是偽裝的。
其實她的心裏還是非常難受,非常介意。
沈司晨琢磨著這些,一下子就變得有些猶豫了起來。
他扭頭試探性的看向了厲司夜:
“你說,如果我待會兒說要帶她回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吧?”
厲司夜看到他這小心翼翼的模樣,聳了聳肩,並沒有打算發表自己的意見:
“我又不是她,我怎麼能知道,不如你現在去試試,看看她願不願意跟你回去再說?”
沈司晨沉默了一番,他又十分擔心地從屋裏看了一眼。
不過很快他的眼神就變得非常詭異了起來:
“不是這話說回來,司夜,我倒是覺得小咩這會還得看看孩子,應該和那個什麼齊霽聊不了太長的時間,倒是你家媳婦,你去瞅瞅……”
沈司晨的話音還沒落下,厲司夜便立刻扭頭朝著屋裏看的過去。
隻見阮小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裏屋去看心兒了,而此刻那間稍顯狹窄的一館裏麵,就隻剩下蘇沫沫和那位男醫生兩個人在了。
那個男醫生說了幾句話,突然從自己的醫藥箱裏麵摸出一包非常精致的銀針,一雙手在蘇沫沫的麵前比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