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點,我馬上就要準備開始了。”
在他的傷口附近塗了麻藥之後,當那把銳利的手術刀將他的傷口切開。
厲司夜的拳頭驟然緊握……
很顯然,這麻藥對他的傷口似乎並沒有起到很大的作用。
他臉上的血色驟然褪去,那張臉上更是冷汗淋漓,麵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似的。
那錐心刺骨的疼痛,如果換作平常人的話,根本就是承受不住的。
可是厲司夜卻並不是平常人。
當初他在特種兵部隊裏麵作為首領的時候,受過的傷也是不計其數。
有時候為了執行任務,他們會到非常偏僻,條件非常艱苦,醫療設施也很差的非洲地區。
那個時候雖然有隨行的隊醫,但是因為條件實在是太艱難,所以他和他的隊員在受傷的時候隻能進行最粗劣的包紮……
那種痛苦他都能夠忍受下來,所以現在與他而言,其他什麼樣子的傷他都可以忍下來。
所以厲司夜在女人動手術的時候,他隻是緊緊的咬著牙關,目不斜視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鬆動。
如果不是那滿頭幾乎快要將頭發都打濕的汗水,女人還真的以為他根本就沒有痛感神經。
女人一邊開始清理起傷口上的病變組織,一邊看到那被他咬在嘴裏,幾乎快要被咬斷的橡膠軟木。
還有他強忍著,卻無法抑製住輕輕顫抖的身體。
她很清楚厲司夜此刻正在經受著多大的痛苦。
“忍著點。”
飛快的說完這話之後,她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當手術刀將子彈附近最後一塊病變組織剔除之後,女人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咣當!”
她將手中的手術刀扔到了一旁,開始縫合起了傷口。
“好了。”
子彈沒有取出來,其實這並不是縫合傷口的最好時機。
但是為了方便厲司夜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能夠行動自如,不讓傷口阻礙到他的動作,她不得以才將傷口重新縫合起來。
這也就意味著,下一次當他決定動手術將子彈取出來的時候,他將會再一次承受傷口被剖開的痛苦。
這個男人真的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嗎?
麵對這種酷刑般的對待,他竟然連痛都沒有喊一聲。
而女人並不知道,他最後說的那兩個字對於厲司夜而言就仿佛是天籟之音一樣。
女人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厲司夜原本緊緊繃住的神經一下子鬆懈開去。
他整個人突然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女人正準備去收拾手術器材,隻不過她還沒來得及轉身,迎麵就被癱倒得厲司夜撞了個滿懷。
此刻的他,整個人就仿佛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全身上下幾乎全部都濕透了。
那張原本靜朗無雙的臉更是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就連唇色也開始微微發紫。
“真是的!”
女人看著厲司夜那慘白的臉色,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如果換做正常人,早就因為麻藥的失效,在自己動刀的第一個瞬間就疼得暈過去了吧!
可厲司夜卻緊繃著那根弦,硬生生地挺過了整場手術。
卻在自己說出手術結束的那個瞬間的時候,精神一鬆,痛的暈了過去……
這個男人,真不知道應該誇他毅力太強,還是自討苦吃!
女人原本跋扈的聲音在看到厲司夜那痛苦無比的表情的時候也逐漸鬆懈了下來,變得從未有過的溫柔。
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伸手取出了棉布,替厲司夜小心翼翼地將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水全部都擦幹之後,這才低低的說了一句:
“好好休息吧。”
憑借著那股強大的毅力去忍耐那根本就無法承受的劇痛,幾乎已經耗盡了厲司夜所有的力氣,他的身體全然透支。
女人將手旁的醫療器械收拾好了之後,正準備從厲司夜的嘴裏將那根橡膠軟木拿下來的時候,這才發現那個木頭早已經被厲司夜給咬斷了。
他用力之大,甚至連牙齦都開始朝外麵覓出了血絲。
由此可見,這個男人剛才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他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隱忍住,沒有發出痛苦的吼聲。
麵對這樣常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承受的劇痛,麵前這個男人竟然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這樣的男人實在是沒有辦法不令人敬佩,但也沒有辦法不令人害怕。
因為女人好像發現了,與他而言,在這個世界上仿佛根本就沒有軟肋。
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害怕的東西。
在動過手術之後,因為全身的精力消耗過境,再加上服過了退燒藥,厲司夜睡得很沉很沉。
如果換做平時,他的睡眠向來就很淺。
但凡是身邊有一點點細微的動靜,他都會在第一時間驚醒過來。
可這一次,甚至連女人幾次搬動他的身體,替他檢查傷口的情況,他都沒能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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