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為了……我嗎?

我心亂如麻,羅燃叫我好幾聲我都沒答應。他走過來,大手在我眼前一揮,“怎麼回事?”

“哦,沒什麼……”

我臉上有些發燙,趕緊低頭。

“走吧。”他手上拿了個袋子,裏麵裝著好幾種藥,“沒什麼大事,不必住院。”

“去哪?”

我心裏忐忑不安。回家嗎?我不想。我不知道羅成消氣了沒有,況且我摔傷的時候,羅燃猛衝進來把我抱走,他又會怎麼想?

這時候回去,而且是跟羅燃一起回去,無異於火上澆油。

“走吧!”羅燃催我。

我站著不動,他看了看我,一把將我橫抱起來。我嚇了一跳,兩隻手又裹的像兩隻包子,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放心,不帶你回去。”他笑了笑,一直把我抱進車裏。

那條路果真不是回家的路,可兩旁的景物也越來越眼熟。等車停到樓下,我才低呼一聲,“你把我帶到這來?”

“怎麼了?這本來就是你的房子。”

我心情更加起伏,揣度著羅燃的想法。這個男人陰晴不定,誰知道他把我帶到這間公寓用意何在呢?

上一次在這裏,羅燃欺負我、羞辱我,羅成滾下樓梯受了刺激而失憶,我在自責和愧悔中煎熬,矛盾重重。

這裏帶給我的,是一輩子的陰影。

可我又不敢拂逆羅燃的意思,隻好硬著頭皮跟他上樓。開門一看,裏頭已經收拾的煥然一新,我一愣,他衝我笑笑,帶我去了樓上。

那間玻璃陽光房,遠遠看去像一塊水晶,跟這間公寓相連、鑲嵌。

太陽透進來,經過玻璃折射,在這間屋子裏發散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站在中央,抬頭就能看見藍天,白雲仿佛觸手可及。花架上還是各色風信子,爭奇鬥豔,書架依然是那個複古書架,上麵擺著很多我喜歡看的。

窗邊,那個藤編秋千微微搖晃,一隻毛茸茸的小熊坐在上麵,懷裏抱著果綠色埃及棉靠墊。

一切又變成原來的樣子,甚至更美。

更接近於我無數次幻想中的樣子。

我詫異的看向羅燃,他輕輕捧起我的手,按著我肩膀,讓我坐在秋千上。

他從後麵推我,空氣裏彌漫著花香,膠片機裏緩緩播放著小提琴曲,我一陣意亂情迷,好像有什麼東西一下下扣著心房。

思緒回到小時候,剛來羅家,我不愛說話,隻喜歡一個人玩後院的秋千。一天我在上麵蕩,卻猝不及防被羅燃從身後狠狠推了一下,我一個弧線拋了出去,重重摔在水泥地上,摔的下巴頦的血止都止不住,縫了好幾針……

我一慌,猛地回頭。

羅燃正看著我。

他眼神沒有那麼犀利,平和了很多,一隻大手壓在我肩上,輕聲在我耳邊說,“別怕……我不會再讓你摔跤。”

我鼻子一酸,眼淚唰唰往下掉。

他把靠墊墊在我頭下麵,讓我平躺在秋千上。那個秋千很寬很長,像一個吊床似的。然後他又給我拿了一床薄被,像母親晃著搖籃那樣輕輕給我晃著秋千。

“先睡一覺,有什麼事等醒了再說。”

“羅燃……”我聲音發顫,“你,你不該管這個閑事的。”

他眉頭皺了皺,“我不管?讓他把你打死?”

“打死了也是我活該。”我內心淒然,“是我先背叛他。我覺得,他好像想起什麼來了……他今天跟我說的話特別奇怪。而且他向來注重養生,今天卻喝了那麼多酒……”

“你沒有背叛他!”他盯著我,冷冷的說,“你們根本不是夫妻。”

“可我們舉行過婚禮!”

羅燃的眸色漸漸暗下去,許久,他沉下聲音說道,“家裏的事交給我處理,這幾天你就在這好好養著。”

交給他處理?

我睜大眼睛,手上纏著紗布不方便,就一把用胳膊摟住他,“你這什麼意思?你要怎麼處理?我警告你,你不要傷害羅成!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跟你拚命!”

“嗬,對他還是這麼關心啊!”

他冷笑,低頭看了看我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抬手輕輕挑起我下巴,“不想傷害他?那我們現在這個動作又是在幹什麼?”

“喂,你不知道吧?”他啞著嗓子,笑容愈發邪惡,“這間公寓我到處都裝了隱形攝像頭……別看了,我說隱形的,你找不到!嗬,林七月,你要是敢惹我不高興,我就把我們做過的好事都拿給我大哥看看!看到時候是你傷害他,還是我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