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沒什麼特別的。”月茗初忽而笑了一聲,“他為什麼要畫這幅畫,又為什麼要送給我?”
月茗初是自己問自己,公子瑾卻回答著:“也許他想告訴你,他還愛你吧。”
“是嗎?”月茗初轉身,看著窗前盛開的寒梅,雪中花開,自然是美不勝收,隻是此情此景,看的她眼眶一熱。
這五年來,她遇見的男子也不過就這麼幾個,一個是她敬愛著的師兄,一個是當作兄弟的夜洛,另一個便是樓月歌。月吟樓裏幾乎沒有男子,除了絕雲之外,大多都是女子。那些女子本都是手無縛雞之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有婦之夫或者是被男子拋棄,無處可去。月茗初見她們可憐,便收留了她們,教她們學武。
唯一的幾個男子也跟在絕雲身邊,絕雲是個男子,總不能每天身邊都跟著幾個女子吧。總而言之,在月茗初的心裏,她最在乎的人也就三個,樓月歌是三個人中,她最在乎的,因為她愛他。
一陣微風拂來,拂動了床榻上的那幅畫,月茗初又問:“樓月歌真的放棄了花魂?”
“嗯,真的。”公子瑾用力點頭,生怕月茗初不信,“去皇宮之前,他就已經徹底放棄了,我也幫他把蠱蟲除了。”
“那就好。”月茗初含著笑轉身,“未央,你帶公子瑾下去休息吧,他也累了。”
“嗯。”花未央輕笑一聲,“他是累了,那我就帶他下去了。你好好休息,夜洛那邊你也別太擔心,隻是發了點燒。”
“好。”月茗初又走回了床榻,將那幅畫緩緩收起,又將畫卷包裹好,放進了牆角的衣櫃裏。
窗外又下起了小雪,柔柔風雪裏,是那幾株顫動著的寒梅,梅花清涼,可是月茗初的心裏卻是暖暖的,嘴角也化開了一絲笑容。無論樓月歌怎麼和她作對,心裏終究還是有她的吧,而且現在樓月歌放棄了花魂,她就不用再擔心他的身體了。
瑞雪鋪天而下了許久,整個長安城一片安和寂靜。可是就在這寂靜之中,有一支軍隊偷偷潛進了長安城。
風雪之中,月色幽暗,那一支軍隊站在長安城的城牆邊,士兵們站在一片風雪裏,寒風襲來,幾個士兵凍得瑟瑟發抖,時不時的還跺兩下腳。他們搓著手,看著站在牆角處正在商量事情的將軍,都在期待著什麼。
“怎麼樣,王爺怎麼說?”
身穿鎧甲的三十歲男人一臉嚴肅,“我們連夜趕來,就是想盡快解決了這件事,我們都等不及了。那狗皇帝一日不死,我們就一日不會安穩。”
“我知道,你們急,王爺又怎會不急,不然就不會叫你們來這裏了。”印色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聲音又壓低了些:“還有,將軍,以後別再說狗皇帝這三個字了,畢竟這裏是長安城,隔牆有耳啊。”
印色說這話時,蕭天宸才反應過來,捂了捂嘴巴,“我倒是忘了,嘿嘿,你看我,粗魯慣了。”
印色笑笑,也沒說什麼了。他跟著王爺幾年了,蕭天宸的性子他也了解,是個武將,頗有風範,蕭天宸也是個寂寞英雄,滿腔抱負,卻無人賞識。在邊關守了多年,卻一直不受皇上待見,這幾年皇上又把他調離了邊關,讓他出征去平定西北戰亂。蕭天宸對整個昏庸無度的皇帝本就不滿,而且西北的戰事也是因為這個狗皇帝引起的。若不是他心血來潮,說什麼要擴大疆域,無故派兵攻打別人的疆土,現在又怎麼會要出兵平定西北呢?
黑夜裏,蕭天宸歎了口氣:“若不是王爺,我現在也不會感覺到自己還有用處。我們對那個狗皇帝早就恨之入骨,期待明君許久,現在王爺就是我們的明君啊。”
寒風呼嘯而過,蕭天宸最後那幾個字隱在風裏,印色看著那群士兵已經凍得不行了,便說道:“將軍還是先帶著他們去王爺給你們安排的地方,暫且住下再說吧。這幾日,長安城暗流湧動,表麵看起來風平浪靜,都不過是假象而已。”頓了頓,印色繼續說道:“太子那邊已經蠢蠢欲動了,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盯住那些人。”
印色從懷裏掏出一本冊子,交給了蕭天宸:“這是太子那邊的人,你們要做的就是盯緊他們,任何風吹草動,都要來稟告王爺。”
印色拍了拍蕭天宸的肩膀,鄭重的說道:“將軍,王爺知道,做這些是委屈了你們,隻是現在,王爺最需要的就是你們的幫助,還請你們體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