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歌將下巴擱在月茗初的頭頂,他輕聲呢喃:“對不起,我錯怪了你。對不起,原諒我對你所做的一切。”
月茗初笑而不語,隻是轉身將身後的人緊緊抱住:“我不原諒你,因為我從未怪過你,無論你對我做了什麼,我都不會怪你。”
說完這句話,月茗初在心裏想:隻要她查出來當年清羽門被滅門的事情與樓月歌有沒有關係,她就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的心。
青玉山 巫術門
月蒼坐在高高的神殿上,他雙眼眯起,狠狠地盯著來人,沙啞的聲音穿透整個神殿。
“你說歌兒怎麼了?昏倒了?”
“是,門主他突然昏倒,不過現在已經醒了過來,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是武林盟主的事情還是告了一段落。”
“你回去告訴歌兒,讓他加快動作,立馬給我收複整個武林,為師等不及了。”
月蒼說完這句話,止不住的咳了起來,咳聲不止。
月茗初在樓月歌這裏呆了數日,直到絕雲派人來催,她才準備向樓月歌提出回到月吟樓,月吟樓還有很多事情等她處理。雖然武林中的事情樓月歌已經不再執著,可是還有夜洛的皇位讓她擔心,以及報仇,她永遠不會忘了月吟樓是為什麼而建的。隻要殺了月蒼,她就完成了師父的遺願,她就能做個普通人,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無論如何都得瞞著樓月歌,她雖答應他,好好的陪在他身邊,卻又隻能暗地裏召集月吟樓所有人,連夜趕到青玉山。也許事後樓月歌會發現這一切,也許結果會讓月茗初後悔一輩子,可是她寧願她們彼此錯過,也不願放下師父的仇恨過一輩子。更何況月蒼那種人,對整個江湖都有巨大的威脅。
長安城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熱鬧非凡,榆林樓的客人也依舊是絡繹不絕,可是夙花鈴卻已有幾日沒有在榆林樓裏出現過,因為月茗初已經準備上青玉山,親手殺了月蒼。
一行人連夜趕路,除去夜洛不在隊伍中,其他人都出發了,為了以防萬一,公子瑾也跟隨著一起去了。
這麼快就有行動,而且是連夜出發,所有人都有些不解。可是月茗初卻沒有解釋一句,他們隻是悶頭趕路,連平時話最多的君遙兒也沒有說一句話。
寒風戚戚,月茗初看眾人趕得有些累了,便停了下來。黑暗中隻有兩個火把還曳曳著發出光芒,月茗初拿起其中一個火把,火光“蹭”的一下,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柔和的火光裏。火光裏的她,依舊是麵帶輕紗,氣質出塵,冰冷漠然。
月茗初用火把照了照周圍的環境,見四周青山環繞,知道已經離青玉山不遠,她將火把拿給身後的人,然後對身後的人說道:“今夜我們就暫時在這裏休息一下,大家好好的休息,為明天做好準備,其他的問題一概不用想,生火吧。”
月茗初一群人圍在一個火堆旁,見他人都已安心的睡著,才放鬆下來,討論明天的戰術。
絕雲看了看身旁穿著單薄的月茗初,將袍子解下披在了她身上,月茗初搖搖頭,“不用了,我們需要討論一下明天的事。”
絕雲見她拒絕,心裏有些難過,不過他還是雲淡風輕的笑著說:“茗初,我覺得不必太擔心,青玉山的地形我們很熟悉,而且他們留在巫術門的人已經不多,我們取月蒼老命的機會很大。”
月茗初聽了並未說話,倒是夙花鈴點點頭,說道:“是這樣不錯,可是他們全都會巫術,而我們懂得巫術的人不是很多,我怕,明天還沒有開始,我們的人就被他們控製住了。”
“這個不用擔心,我已經帶了一種藥丸,隻要我們每個人都服下,是不會受到障氣,魅惑術之類的蠱惑的。”花未央從懷裏掏出一個青瓷瓶,看了一眼睡在一旁的公子瑾。
“哇,你們都做了準備啊,我什麼也不知道做怎麼辦,我很怕巫術的,上次樓月歌看我一眼,我差一點就被迷惑了。”君遙兒在一旁大叫著,差點吵醒一些已經睡著的人,一旁的公子瑾忍不住翻了個身。
“遙兒,你安靜點,樓主自有安排。”花未央趕著捂住君遙兒的嘴,瞥了一眼月茗初。不過月茗初對於君遙兒的吵鬧不以為然,她在想明天的布局,她想了很久,趁樓月歌對她毫無防備,親手殺了月蒼,是如今最好的選擇,她不想,有一天,她會因為樓月歌而下不了手,可是,殺害她師父的仇,她怎能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