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月茗初稟退了身邊所有人,靜靜的坐在樓月歌的床前。看著樓月歌緊閉著的雙眼,她不禁想起了公子瑾對她說的話,“如果他繼續修煉花魂,必將命不久矣。”
一想到這裏,她秀眉微皺,平時冷若冰霜的臉上,此刻卻柔情四溢。
窗外月影沉沉,月茗初禁不住連日的勞累,很快就睡了過去。
樓月歌睜眼的時候,剛想起身,便感覺到胳膊一陣酸痛,他還未來得及動彈,在床邊的熟睡的月茗初便動了動身子。樓月歌看著床前的月茗初,頓時覺得心裏有一股久違的溫暖。原來這些天他都沒有在做夢,她真的日日夜夜這樣衣不解帶的照顧著他。
樓月歌從未如此近距離的看過月茗初,她沒有戴麵紗,那張毫無瑕疵的臉,美的驚心動魄。隻是她秀眉微皺,好像做著什麼不如意的夢。樓月歌輕輕的轉了個身,靜靜地看著熟睡的她,他真想放棄武林,就這樣與她在一起,一起歸隱山林,什麼江湖,什麼師命,他都可以不管不顧。已經過了五年,他不想繼續錯下去。
樓月歌的手緩緩撫上了月茗初緊皺的雙眉,淡淡的問道:“不知你可願意?”
睡夢中的月茗初看見師父在對她呼喚,師父喚她:“茗初,你不該,你不該啊。為師的仇,你不該忘,你不該!!!”
夢中的青尋血淋淋的從黑暗中走出來,她伸出雙手,想要抓住月茗初,月茗初隻能拚命搖頭:“不要,不要。”
幾經掙紮,月茗初還是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可是醒來的時候,她卻躺在了床上,而樓月歌,早已不知蹤影。夢裏的情景是如此熟悉,她一閉眼,仿佛就能看到師父被殺害時的模樣,可是樓月歌,偏偏是月蒼的弟子,他又到底知不知道,當年她所經曆的一切?月茗初搖搖頭,她決定她一定要將一切問清楚。
月茗初剛剛將麵紗戴好,準備掀開被子,樓月歌便從門外走了進來。
“吱呀”一聲,門緩緩推開。風伴隨著空氣拂動樓月歌紫色的衣袍,而他銀色的長發逆光飛舞,精致的側臉也熠熠發光。他一步一步走近月茗初,直到靠近她,樓月歌才停下步子,將手中的粥放在一旁的桌上,微笑著扶起早已醒來的月茗初,然後他說:“你醒了。”
他的笑容有如春日的陽光,在這個已是秋末的季節裏,泛著陣陣暖意。當樓月歌扶起她,月茗初臉上的麵紗早已被淚水染濕。她看見他沒事,他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麵前,那種感覺讓她覺得什麼都可以不要,隻要他不再恨她,隻要他還可以對她像以前那樣溫柔,可是師父的仇又讓她恢複了一絲理智,她不可以這樣沒用,她還要為師父報仇。
“你別哭。”樓月歌摘下月茗初的麵紗,輕柔的拭去了她臉上殘餘的淚水。她的眼睛幹淨澄澈,樓月歌微笑著,輕輕的吻上她的眉眼。
月茗初覺得這一個吻似乎像過去的五年一樣漫長,她認識他,救下他。隻是過了五年而已,卻又好像過了不止五年,她想抗拒,卻毫無力氣。
一吻結束之後,樓月歌將月茗初拉進了自己的懷裏。月茗初清楚的聽到了他的心跳,他的心跳跳的如此之快,那樣真真切切的存在著。她聞著他身上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流著淚
閉上了雙眼。
“茗兒。”樓月歌喚她,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擁抱過她,也從來都沒有喚她如此親切。而他已經快要迷戀上她的味道,以及她的名字,她整個人,他想,這一輩子,都不要再放開懷裏的這個女人。
“嗯?”聽他這樣叫自己的名字,月茗初抬起頭來看他,卻隻看到了他的下巴上有零零落落的胡渣。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卻被樓月歌一把抓住,“你要做什麼?”
月茗初抬頭,慌亂而又悲傷。她想,原來樓月歌也長大了,和絕雲一樣,有了胡渣。可是僅僅過去五年,為什麼她們錯過了這麼多?
樓月歌看著懷裏的月茗初,將桌上的粥端到她跟前,然後說了句,“喝粥吧。”
“嗯。”月茗初看他還準備了粥,笑著去接,卻因為離開了樓月歌的懷抱被他一下子拉了回來。
月茗初伸出去的手還僵在那裏,樓月歌便環住她,一口一口的喂她喝。
一番折磨之後,月茗初已經累的不行,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樓月歌偏偏將事情弄的那麼複雜。他環著她,她根本就動不了,而樓月歌又看不到她的嘴在哪裏,喝一碗粥的時間,日頭已經升到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