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繁花落盡(2 / 2)

樓月歌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任人宰割的樓月歌了,他變了,變的如此強大,他擁有強大的巫術,也同時擁有同月茗初一樣精湛的武術。巫術門裏再也無人欺淩他,就連抬頭看他一眼也不敢了。他銀黑色的頭發已經召示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巫術門的接班人已經定下,並且永不會變。

他像往常一樣來到月蒼的房間,月蒼房簷的風鈴便“叮叮當當”的響了起來,那是一種可以蠱惑人心的聲音,但對於樓月歌來說卻毫無影響。樓月歌還未踏入房門,裏麵就傳出沙啞粗糙的聲音“歌兒來了。”

樓月歌點點頭,便走了進去。

月蒼一頭白發,穿著白袍站在窗前。他的白袍和樓月歌的是全然不同的,樓月歌的白袍是那種純色的白,白到沒有一絲汙點。袍子上也隻是繡了些竹子,卻顯得素淨清雅。

而月蒼的袍子上卻繡滿了蠱蟲,各色醜陋的蟲子布滿整件白袍,在傾盆大雨的夜裏竟然有種詭異的味道。

月蒼聽見來人的腳步聲便轉過身來,樓月歌麵對這樣年輕的臉龐一點也不覺得詫異,但若是別人見到便不會這樣覺得了,因為月蒼的臉竟然如此年輕,他的容貌竟然絲毫不亞於樓月歌,而他卻有著如此粗糙的聲音和花白的頭發。

月蒼看向樓月歌,露出從未有過的微笑“歌兒,為師今日替你除了一個大患,日後你的稱霸之路便好走多了。”

樓月歌微微頷首道“謝師父”後便退下了。他沒有問是何大患,隻是從未見過師父這樣微笑,他知道師父心情很好便足夠了,他從不多問一句話。他也從未想過稱霸武林,他隻想著與那藍衫女子攜手,一同看遍天下便覺滿足,可是師父想的,他從來都隻是遵從。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月蒼看著樓月歌離去的背影,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今日除了清羽門,算是除了一個大患。這樣他的歌兒就能風雨無阻的走下去。青尋那個老家夥一直和他作對,鬥了這麼多年,終於還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他從未想到清羽門會有漏網之魚,也想不到,五年後,當登上青玉山之頂的樓月歌遇見那個漸漸成長的少女後,又會發生怎樣的故事,一切,早已注定。

自那以後,樓月歌便再也沒有見過那個藍衫女子,他日日夜夜的都會來到紫竹林。可惜,他卻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氣息,再也沒有看見她。

他日日白袍站在綰月溪邊,當對她思念更深一步,他便更恨她一分,她竟然就這樣離開他了,連走之前的一個回眸都沒有留給他。

他開始恨了,卻還是日夜站在綰月溪邊等她,他想起她第一次伸出肥嘟嘟的小手對他說“你好,我叫月茗初”的時候的樣子,她說“我不要別人欺負你”,她叫他“月歌哥哥,月歌哥哥”。他對她笑,滿是寵溺。她對他笑,月牙形的眼睛如日光下的綰月溪,星星點點。

樓月歌已經得不到關於她的任何消息,他本想去找她,可是師父卻不讓他離開巫術門半步,他隻是盲目的等,盲目的恨,卻不知此刻的月茗初已經離開清羽門,背負著血海深仇。

漸漸的,樓月歌再也不去綰月溪了,他將自己鎖在巫術門的巫術洞裏修煉巫術,他開始修煉世上最毒的巫術,花魂。當一個巫師練就花魂的時候,他便開始失去人類關於愛的情感。

他恨不下去,隻想從未曾遇見過她,那個曾經用最熱烈的目光看著他,勾起他最深處感情的藍衫女子,他最終也選擇要忘了當初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