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月吟樓
夙花鈴抱著“瀲灩”搖曳著蓮花步走向前來,隻聽她每走一步,腳踝之上的銀鈴便響一聲。隻見她眼烏雲秀發,杏臉桃腮,眉如青山淺淡,眼若秋波流轉。瓊鼻小而俏,朱唇微勾,勾出一抹妖媚。她身上是豔麗的紅色流雲水袖衫,衣襟是黑絲勾線,露出精致的鎖骨,胸前抱著的是絕世古箏“瀲灩”,一回眸,一抬眼,盡顯妖媚。
夙花鈴走到眼前的女子麵前,微微欠了欠身子,柔聲道:“花鈴見過樓主。”她的聲音猶如春日裏的微風,柔柔地潛進他人的心裏。
眼前的女子一襲水藍色的衫子,上麵繡著蝴蝶暗紋。一頭青絲用水藍色的發帶輕輕綰起,蛾眉淡掃,不施粉黛,卻依然掩不住絕世容顏。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飄進了身旁的夙花鈴鼻中,夙花鈴抱著“瀲灩”手微微顫了下。她抬頭看向眼前的藍衣女子,隻見她頰邊梨渦輕現,她笑,傾國傾城。她又走到夙花鈴身後,麵無表情道:“花鈴,你的魅惑之術還要在我麵前展示嗎?我可是幾年前就領教過了。”
幾年前,她隻是個十四歲的姑娘,身穿水藍色的衫子,她第一次見到夙花鈴時,她便已經被她用魅惑之術迷了一次,好在當初她的內力已經算達上乘,不然她的性命早就被花鈴奪了去。
夙花鈴用流雲袖輕掩朱唇開懷的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般悅耳。她看著眼前這位五年之內便將江湖納入囊中的女子,用讚賞的眼光說道:“樓主近日的功力大有長進,花鈴自問魅惑之術已經學到令花鈴自己滿意的地步,卻還是魅惑不了樓主啊。”
月茗初冷冷的掃了身旁的女子一眼,她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紫竹,冷聲問道:“我讓你調查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夙花鈴立刻收起笑容,一臉嚴肅道:“樓主,最新消息,青玉山巫術門最近風聲較緊,月蒼那個家夥應該已經知道我們會對他采取行動。”
“哼”窗前的月茗初冷笑了一聲,“知道又怎麼樣,我就是讓他知道。知道的越清楚越好。”她背對夙花鈴的身子挺的很直,搭在窗子上的右手掌深深地陷進木製的窗沿裏。月蒼,我要你償還我所失去的一切,包括我慘死在你手下的所有師兄弟,還有我最敬愛的師父。
她仰起頭,眼神裏流露出很少有的悲傷,她說“師父,弟子讓你等了五年,現在,一切都要結束了。”
夙花鈴看著她的眼神又變得深邃了些。眼前的這個女子五年來一直在打探著青玉山的消息,整個樂吟樓的人都知道,她們的樓主隻有一個目標,滅了青玉山的巫術門。為了這個目標,她成了整個江湖的神話,五年來,她打敗江湖所有武功高強的人,把他們都收服於自己的座下,並且創下了江湖最大的門派,樂吟樓。
一夜之間,她的名字傳遍中原,想必巫術門的月蒼早有耳聞吧。月蒼估計永遠也不知道,五年前的那天夜裏,青玉山下的溪水全都成了鮮豔的紅色,那夜大雨將清羽門弟子的血衝刷下山崖,那些小溪卻又在一夜之間變回原來的顏色。山下的村民雖不知道青玉山上發生的事情,卻也在五年來從未上過山,山上的人也再沒有下來過。
身後的夙花鈴踩著蓮花步退下去了,月茗初淡淡的瞥了一眼離去的女子。女子搖曳的身影漸漸地走出她的視線,她秀眉微皺,“夙花玲,你真的甘於歸順我嗎?”如若不是那一個賭約,怕你是早就毀了我吧。
夙花玲懷抱瀲灩離開了月吟樓,離開的時候,她回頭看了看月茗初的窗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月茗初,總有一天你會知道。”
青玉山巫術門
這是整個巫術門最期待的一刻,巫術門的弟子跟隨著前方的白發老者站在巫術洞前等待他們的新門主出洞。
五年前,他們的門主進去修煉世間最為陰毒的巫術花魂,現在將要出洞帶領他們征服整個江湖,他們怎能不激動?
月蒼此刻的心情是眾人完全不能理解的,他從多年前便開始布局這一切,終於到了這一天,他全然忘了自己容貌早已變老,隻盼著自己最厲害的徒弟能夠出來接手他的位置,然後帶領整個青玉山稱霸江湖。這是他畢生的夢想,隻有樓月歌能替他完成。
洞門的石門漸漸打開,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樓月歌從洞口緩緩走出,他一身深紅色長袍,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搖曳著的火焰。妖媚的一張臉,明豔得讓人不敢逼視。
他站在洞門處,隻能看見他如雲煙似的銀黑長發垂落,掩住了他的側臉。樓月歌身上的寒氣向眾人襲來,他抬頭,銀黑色的長發從他肩頭滑落,眾人這才看清他的臉龐。樓月歌狹長的雙目緊閉,濃密長睫如扇,雙唇殷紅卻又稍顯蒼白,透著一種極致的邪媚氣息。
他抬眸,眸子裏竟沒有一絲感情,冰冷如霜。他笑,隻是嘴角輕輕勾起,卻並無一絲笑意。此刻的他倒不像是個人,隻似個沒有靈魂的絕美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