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恩說道:“有屁你就放,有話趕緊說,有什麼該說不該說?”
步丐來說道:“三年前,我與我的堂兄弟步丐思,曾一同到當代書聖王羲之家中去‘幹活’,不想卻栽在了他的兒媳沈幼香手下。這次,我想還是先拿他王家來開刀,隻是聽說孫將軍與王羲之的兒子王凝之都是五鬥米教的信徒,如果我們拿他王凝之開刀,似乎有些不合適,哪有同道之人互相殘殺的道理呢?”
孫恩說道:“屁話!想當初在我孫恩落難的時候,他王凝之可曾考慮過我是他的同道之人?我現在回來,就是為爭奪皇位而來,如果他王凝之成為我的絆腳石,我管他同道不同道,你們可照殺不誤!”
步丐來又說道:“有將軍您這句話,我等就沒什麼顧忌了!不過我們弟兄四人,力量還顯單薄,恐怕不是那個沈幼香的對手!要是將軍你再給我們增加一些人手,則取王凝之一家人之首,就更加有把握了!”
孫恩說道:“你說的也是,不過我的兵馬,還要用在預防朝廷大軍的來襲上麵,很難抽出更多兵力來支援你。我看這樣吧,對付一個女流之輩,還有那個榆木疙瘩相似的王凝之,再加幾個尚未成年的孩童,也不是什麼難事。為保證萬無一失,我再給你添派六位武功了得的弟兄,連上你們兄弟四個,總共是十個人,這樣來對付王羲之一家老小,也綽綽有餘了!另外,在你們去王家報仇時,我也去親臨現場去觀戰,有我在你們身邊,對你們也是一種鼓勵嘛!”
聽完孫恩的吩咐後,歩丐思仍然疑慮重重的說道:“孫將軍,我總覺得,事情並沒有如此簡單,我們十個人,恐怕還不是沈幼香的對手!”
孫恩翻著白眼珠子,大聲嗬斥步丐思道:“我說步丐思老弟,你是不是掐著雞巴過河,太過於小心了?如果你連殺一個女人和幾個孩子的膽量都沒有,還談什麼跟著我孫恩來造反?你幹脆回家去,摟著你的老婆去享清福好了!”
聽完孫恩這番話後,步丐來的弟弟步丐生慌忙跳出來說道:“哥們,你們就不要再長他人誌氣,滅自己的威風了!不就是一個沈幼香嘛?她有什麼了不起,竟把你們嚇得老鼠見了貓是的如此膽怯!別看我今年剛滿十六歲,要說是去殺哥的仇人,我絕不手軟,這殺沈幼香的事情,就包在兄弟我的身上了!”
步丐思的弟弟步丐火也隨即表態:“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有這樣的氣派!幾年來,我等在海島上接受孫恩將軍的培訓,對於這殺人越貨的勾當,已不是什麼新鮮玩意,這次回到會稽城,為的不就是一試身手,大開殺戒嗎?怎麼事到臨頭,你們又畏狼畏虎起來?在我看來,王羲之一家早就該死,讓他們活到今天,倒是便宜了他們!”
孫恩在聽完了步丐生與步丐火的話之後,緩步走到二人身旁,用手拍了一下他們的肩膀,嘖嘖稱讚道:“正如俗話所說,真乃初生牛犢不怕虎,後生可畏也!我孫恩乃是一介武夫,我的職責就是隻知殺人!可惜,皇宮戒備森嚴,又有禁衛軍閉門守護,否則我早就指揮大軍,殺進宮中去了!也罷,現在我就先掃清皇宮外圍,待把這些皇帝們的孝子賢孫們收拾完了之後,我看那個龜縮在皇宮內的晉恭帝司馬德文,他還往哪裏逃!”
正在孫恩與他的同黨談論如何殺人報仇的時候,忽見一名嘍羅兵慌裏慌張的跑進門來,向孫恩稟報道:“將軍!大事不好了!聽說北府兵的首領劉牢之,帶領他的兒子劉敬宣女婿高雅之部將劉裕,正向會稽城殺奔而來!”
孫恩聽說朝廷已經調派劉牢之的大軍前來鎮壓,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他慌忙對步氏四兄弟說道:“看來,是天不佑我也!我孫恩逸出海島,為的就是為我冤死的叔父孫秀報仇,沒想到晉恭帝司馬德文賊心不死,他死到臨頭,還要作困獸之鬥!更使我沒有想到的是,劉牢之的軍隊來得如此之迅速,看來時不我待,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步丐來,步丐思,步丐生,步丐火四人聽令!你們趕忙帶上你的兵卒人等,去往王羲之家院,見人就砍,見人就殺,不得再遲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