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慕容真言立刻坐起身來,旁邊的芝畫見此情形也閉了嘴巴。
慕容真言跑出門的時候,唐世震正在院子裏的爐子邊上查看裏麵沒有燒完的柴火,慕容真言見狀倒吸了一口氣,心驚膽戰地走了過去,“殿下,您來了。”
“是啊,雪兒說這個月的柴火很難用,而且煙氣很大,怕是會給大家的生活造成影響便去給為夫說了一聲。為夫去看了看,沒想到真的是非常劣質,連點燃都困難。為夫就想著再來你這裏看看情況,然後去找惜薪司問一問。”
聽到唐世震這麼說,慕容真言真是哭笑不得。她本來是計劃著,無論是董沫雪直接去找惜薪司,還是足夠聰明地找到了自己頭上,都可以以大家被惜薪司公平對待,是董沫雪去拿的晚了為理由,把這件事揶揄過去。
慕容真言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是現在這個情形,對方是先到自己這裏看了一圈兒,導致自己撒謊說自己用的也是下等柴火,現在被捉了個正著。
“但是本太子見這爐子裏燒的柴火並沒什麼煙氣,你去找個下人把新柴火拿來,本太子要再燒一次看看。”
唐世震還在朝著爐子裏看,慕容真言卻是著了慌,她一時間想不出來用什麼理由搪塞過去,就隻好隨便胡謅了一個非常離譜的理由,“那個、沒有煙氣是因為……因為那是以前沒有用完的好柴火,這個月的新柴火都已經用完了。”
果然,這個離譜的理由一說出口,就遭到了唐世震的反駁,他把頭從爐子旁抬起來,神色怪異看著慕容真言。
“用完了?這才過了幾天,你們就把新柴火都用完了?難道你們是把那些木頭當成主食吃了下去麼!”
和唐世震一起質疑慕容真言的還有董沫雪,“真言,你剛才不還說,是把那些下等的柴火給收了起來,先用的以前的舊柴火麼?怎麼又成了用完了?”
“我……”慕容真言一陣心驚肉跳,情急之下,她隻好朝著身邊的芝畫使了個眼色,想讓對方幫自己想一個理由。
這種時候才是體現一個下人忠心的時候,芝畫直接把錯誤攬在了自己身上,“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忘了告訴主子,新進的柴火已經用完了,所以之前主子才會以為是把新柴火收了起來。”
這話說得很靈巧,但是慕容真言的那個眼色並沒有逃過唐世震的眼睛。
唐世震冷冰冰地看著芝畫,看得芝畫直想要打哆嗦,“這理由不錯啊。那你倒是再給本太子解釋解釋,分量足夠一個月的柴火,你們是怎麼在兩三天裏用完的。”
芝畫一時間也想不出好的理由,更何況在這個時候對著唐世震說些什麼的話,無異於是和唐世震頂嘴,她隻好低下頭默不作聲了。
“好了,本太子不是沒有腦子。這件事隻消去惜薪司問一問,就能查出個水落石出。本太子就說這惜薪司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往本太子的宮裏送些劣質的柴火濫竽充數。看來是有人在裏麵做了些手腳。”
唐世震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著慕容真言,慕容真言心虛得很,卻又不得不迎著唐世震的目光,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唐世震的心裏已經是猜到個八九不離十,他轉身帶著一行人到了惜薪司。縱使慕容真言在後麵使勁朝著太監們使眼色,但是誰都不願意替她背下這個黑鍋。麵對唐世震施加的壓力,從總管到下麵的小太監都點出了慕容真言的名字。
但是他們也並不想惹惱慕容真言,都委婉地說是慕容真言心係大家,為了讓太子殿下的鴻德得以昭示,所以讓把其中一份上等柴火換做是下等柴火。
但即使他們再怎麼用花言巧語,唐世震也不吃那一套,“慕容真言,既然你這麼想要節省,為什麼不自己去用劣等的柴火。”
“妾身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啊,那柴火都是小太監去領的,一定是她的小太監去的太晚了才領到了劣等的柴火。”上掛真言軟著嗓子回答著。
“哼,既然是你過來申請,無論領的早與晚,這爛柴火都應該由你來用。你不是想節省麼,想心係大家麼,想讓為夫的鴻德得以昭示麼?好,為夫就給你這個機會,不讓太子妃搶了你這個頭功。以後惜薪司繼續送一份下等柴火,就由你慕容真言親自用,誰都不能搶。”
慕容真言當即愣在了原地,“殿下,殿下!妾身不是那個意思!”
“還不趕快謝恩!”唐世震聲色嚴厲。
慕容真言雖然不服氣卻也隻能謝了恩,她想起和她一樣用著好柴火卻無事一身輕的白丹兒,便問唐世震有沒有去白丹兒那裏看看,為什麼她不用爛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