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園站起身來抹了兩把眼淚,哼哧著鼻子解釋起來,“小姐,也不知道這次的柴火是怎麼了,很難點著還煙氣大,我們倆都快被這煙氣熏死了,卻還沒燒開這壺水。”
本來其他人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也沒有往心裏去,現在見到董沫雪過去就都跟著圍了過去。
董沫雪不顧下人們的阻攔,堅持走到了爐子邊上,她一邊咳嗽一邊歪頭觀察爐子裏麵的情況。煙氣陣陣撲麵而來,火苗卻不旺,可真是難為麗兒和園園了。更讓人惡心的是,雖然火苗不大,但是那柴火卻好似用得很快,一會兒便要再加進去一塊。
董沫雪不禁琢磨起來,這柴火一看就是低劣品,但是太子宮裏怎麼會被送來這麼差的東西?如果太子宮都用這樣的柴火,那其他的宮裏豈不是連柴火都輪不上了?董沫雪冷靜地分析了一下,猜測到可能是有人想要以次充好,或者說是自己被人算計了。
董沫雪先招呼園園和麗兒不要繼續往爐子裏麵添柴火,然後找來了去領柴火的小太監。
“本宮問你,你當時去領柴火的時候,碰到別人了麼?”
小太監看著董沫雪嚴肅的表情,心裏也特別地害怕,“沒有,奴才去領柴火的時候,好像是隻有這一份了,因為等到奴才領走這一份柴火後,惜薪司的人就直接回去了。”
“也就是說,你沒有看到別人領取的柴火是什麼樣子的咯?”董沫雪歎了口氣,要是能看到別人的柴火,至少可以判別出是不是自己被人算計了。
小太監縮著腦袋搖了搖頭,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確實沒有,不過當時奴才看出了這次的柴火紋理和以往的不太一樣,但是惜薪司的人沒有對奴才說什麼,奴才也就沒有多過問。”
“不過也真是奇怪啊,小張子你說你領取的是最後一份?”麗兒一邊擦著被熏出來的淚珠,一邊拚命地眨著眼睛緩解疼痛感,“可是你去的很早啊。一般來說,每次到了去內務監領東西的時候,我和園園都是去的最早的,最多在回來的時候碰上兩位側妃的丫鬟。”
園園讚同地點了點頭,因為手上有木頭燒出的黑灰,所以在擦臉的時候直接把臉蛋兒抹成了一張大花臉,“是啊,這次他們的手腳可是夠快的。難道是搶著要把這種爛木頭帶回去用麼。”
看著園園把臉蛋抹得越來越黑,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可憐園園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臉好奇的神色向著身邊的麗兒看去,同樣莫名其妙的麗兒一看到園園的大花臉立刻也跟著大笑起來,並讓園園趕快去洗一洗。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園園身上,在大家的哄笑聲中,園園被麗兒拉去洗臉了。隻有董沫雪抓住了麗兒和園園的話裏的重點,陷入了沉思之中。
難得這麼積極地跑去拿木頭,是碰巧了還是別有原因?董沫雪本來想直接去惜薪司問個明白,但如果真的是自己被人設計了的話,那這麼做毫無用處。想來自己和惜薪司並沒有任何瓜葛,她決定從長計議。
董沫雪先讓下人們把這些下等的柴火給收了起來,用回以前剩下來的好柴火,然後便要去慕容真言和白丹兒那裏看看。想來白丹兒在這裏並沒有什麼倚仗,倒是慕容真言喜歡在宮裏作威作福,於是她果斷地在二人之中選擇了先去慕容真言那裏看看。
董沫雪耐心地等待了兩天,然後專門挑了午飯的時候去了慕容真言的別院,因為這種時候更有可能碰上對方在使用柴火。
果然,董沫雪剛進了別院,就看到一個小丫頭在院子裏燒水,她蹲在地上朝著爐子裏扇風,偶爾往爐子裏看一眼,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更重要的是,爐子上隻有水壺噴出的熱氣,沒有什麼讓人嗆鼻的煙氣。
在院子裏掃地的丫鬟一見到董沫雪就扔了掃把跑到屋裏去,董沫雪看著她急慌慌的模樣不由得一陣好笑。她回頭看了麗兒一眼,麗兒也正捂著嘴偷笑。
“喲,妹妹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讓姐姐好好準備準備。”那丫鬟進去沒多久,慕容真言就從門裏走了出來,一臉熱情得像是見到了失散多年的姐妹。那略顯誇張的熱情讓董沫雪感到很不習慣。
“唉呀,這個月的柴火也太難用了,想喝杯茶都成了件不容易的事。本來心煩地想去睡個好覺的,可是那燒水的煙味啊,一直漫到了屋裏,熏得我根本睡不著覺。”董沫雪很自然地就把這個問題甩給了對麵的慕容真言。
董沫雪從來沒有來找過慕容真言,這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格讓慕容真言一開始就猜到董沫雪是因為柴火的問題而來,但是對方這麼快就提了出來,還真是讓她有點訝異。
“柴火?是呢!這次的柴火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特別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