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就饒了側妃吧。”丫鬟們見小太監走了進去,也跟著擠到了門口,看到董彩紅被架了起來,便紛紛跪下為自己的主子求情。
但是唐月宣根本就不看她們,仿若她們全都不存在一般,“你們倆還不趕快把她給我扔到馬廄去。董彩紅,以後你就負責刷馬。本王倒是要看看,這女人見了公馬是不是也會不老實。”
小太監的動作幹淨利落,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惹得唐月宣不開心,否則挨到身上的懲罰大概會是平時的幾倍多。南陽王宮裏唐月宣便是天,一個妃子還不至於他們為了求情把自己也給搭進去。
唐月宣又朝著柳佳成揮了揮手,示意對方趕快離開。柳佳成得了赦令一般從地上爬起來,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懲罰就這麼下了,也算是給了事情一個了結。唐月宣氣得不輕,他覺得自己吼得口渴想要喝杯茶水,但是沏好的茶水送到麵前以後,他每每拿起來就忍不住砸向地麵,
下人們看著這情形嚇得一個個都低著頭。來送茶的小丫鬟也不敢多說什麼,唐月宣一摔了茶杯,她就立刻送上一杯新的熱氣騰騰的香茶,如此反複了四五次,唐月宣才停了手,閉上眼睛靠到了椅子的後背上,同時從鼻子裏哼哧了一聲,但是他心裏的火卻還沒有完全發泄出來。
唐曉水看著唐月宣這模樣憂心忡忡,她知道哥哥不是吝惜董彩紅這麼個妃子,而是覺得這件事傷風敗俗,他實在是丟不起人。她自己心裏又何嚐不憤怒,原本愛慕了這麼久的男人,原來竟是一個精蟲上腦的家夥,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種翩翩風度的儒雅公子,而且這個真相還是被自己一手挖掘出來的,這讓她又傷心又惡心。
唐曉水垂著眼簾,耷拉著肩膀,覺得自己突然很累,她搖了搖頭想把柳佳成從腦海中拎出去,並暗暗發誓再也不會和柳佳成往來。
董彩紅被送去刷馬以後,還念念著自己是侯爺的女兒,是聖女的候選,肯定不可能會永遠受到這樣的待遇。她在心裏期待著唐月宣的火氣消下去以後,再讓下人通知自己回去。
每天,天還不亮,董彩紅就被勒令去打掃馬廄。因為過了一夜,馬會排出很多糞便,再次把馬廄弄得很髒。若是她哪裏打掃的不好,就會立刻被要求重新打掃一遍。除此之外還要去添草喂食,每天都忙得腰酸背痛。董彩紅總是想方設法地偷懶,每次被發現都會被馬夫長罵得狗血淋頭。
董彩紅很是憤怒,自己憑什麼做這麼低下的粗活,而且對方不過就是個管馬的頭頭罷了,有什麼資格敢對著自己指手畫腳。但是馬夫長根本不在乎她的憤怒,依然對著她大呼小叫讓她去做活。董彩紅隻好暗暗在心裏發誓,等自己回到側妃的位子上,一定要把這些人都給懲辦了。
但是一天、兩天,就這麼過去了半個月,董彩紅卻沒有聽到任何關於恢複身份的風吹草動。她不由得有些著急了,想要自己親自去找唐月宣,但是她的身份已經不再是那個光鮮亮麗的側妃,而是宮裏最低賤的馬夫罷了,根本就沒有去麵見唐月宣的資格。而且唐月宣的馬是戰馬,規格高單獨養,根本輪不到她接觸,所以她沒有任何見得到唐月宣的機會。
南陽王宮裏出了這件事之後,因為處理得當所以並沒有引起什麼風波。董沫雪本以為董彩紅會再叫她過去一次,但是好一陣子都沒有聽到董彩紅的消息,不由得有些奇怪。
後來,董沫雪借口讓麗兒去給董彩紅送自製的桃幹,才從董依然那裏聽說了一點兒消息。董沫雪感慨董彩紅這是自作孽,也懶得多去過問這件事。
宮裏的事情總是一件連著一件。董沫雪剛想消停兩天,卻不知道白丹兒是受了什麼影響,也和慕容真言一樣活躍起來,每天都派個小丫頭到唐世震的書房裏去送些糕點水果。
候在門口的書童總是客氣地攔下她們,那些花裏胡哨的吃食在書房的門口擺滿了一小張桌子。唐世震每次走出書房都覺得頭大,但是說了兩個人好幾次,白丹兒和慕容真言就像是約好了一樣,回複唐世震的話大同小異。
“殿下,臣妾知道你是在為國事忙碌,所以您不關心關心臣妾也就罷了,臣妾心中並無埋怨,可是臣妾關心您,您怎麼還拒絕臣妾呢?”
一個是聯姻來的公主,一個是母後送來的侄女,若是對她們發脾氣又不太好。所以兩人此話一出,唐世震也不好說什麼,隻好由著她們把書房門口變成了糕點鋪子。
而實際上兩個人並非是什麼默契,而是彼此約好了的。慕容真言覺得自己一個巴掌拍不響,就想讓白丹兒幫自己一把,去了白丹兒的住處和她說這個事情。白丹兒也不甘再寥寂下去,更何況董彩紅已經垮了,她要趕快找到一個新的同伴,便對慕容真言的邀請一呼即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