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橖道:“我那日搶了他的馬回南孟,途中追上母親卻又不敢從她麵前經過,跟在後頭許久,所幸有一隊魔族的騎兵路過,我便混了進去。打頭的人同我說,是少君下的旨令叫他們去南孟的,起初我還奇怪他的用意何在,現下聽你這麼一說,想來是你攔住他的轎子說明原委時,他便下了這旨令讓騎兵前來調查,之後魔王苛斥他才親自前來的。”
小夭有些疑惑,問道:“那他到底是何意?又不願意搭理咱們又派人過來的……”
少橖抿嘴一笑,道:“他確實不大想見到我,但也沒有全然不顧南孟的劫難。可見他雖為人有些冷漠,卻也實實在在地擔起了魔界少君的職責,我看啊,他真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小夭和小蓁頗有些無語地對視了一眼,但又不好打破陷入花癡中的少橖,免得她再陷入剛才傷心的境地,隻得噤聲。
少橖這廂花癡完,又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躍而起便要向亭外衝去,小蓁和小夭連忙跟上,口中問道:“少主!你這是又要幹什麼去?”
少橖回頭衝她們擺擺手,示意她們不用跟上,道:“我去練功,你們不必跟著。”
小夭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地偏頭問小蓁道:“少主今日怎麼說一出就是一出呀?好端端的傷還沒好又急著去練功?她平時裏可不是這等勤快的性子。”
小蓁伸出一指點了點她的額頭,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少主定然是經此一役,覺得自己平時裏不夠勤修武藝,又對少君夙緣愈發的癡迷,這才轉了性子要變強,好日後配得起少君。戀愛中的女人,本就是想到一出是一出的,像你這種連情情愛愛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丫頭片子,自然不會明白。”
小夭撇了撇嘴,又看了看少橖離去的方向,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
日子就在少橖苦練武藝中一天一天的過去了。
一日,少橖正坐在練武場的一棵槐樹下頭,托著腮翻看著前些日子從魔族那些送來的典籍裏挑出來的一本劍譜。
劍譜是本舉世難尋的好劍譜,劍法雖然晦澀,但一招一式間暗藏的玄妙卻是難以言表,她練習了數日,都有些癡迷了,隻是劍招都已熟爛於心,但使出來就是達不到想要的效果。劍譜上說若能真正融會貫通好劍招,又有靈力足夠的兵器,由功力深厚的人使出來,足以撼動山河。
少橖撇了撇嘴,這劍譜說的也忒玄乎,怎麼看起來這麼像那些愛糊弄人的茅山術法,一堆必要條件擺出來,缺一件便練不好這劍法了不成?
想著又摸了摸身邊的青泓劍,這劍是全南荒最好的鑄劍師費了數十年的光陰才鑄就的,在南荒裝裝樣子倒還可以,可要是到了王城……大概就上不了什麼台麵了罷?
說到王城……少橖又想起那日客棧裏那兩個侍者提到的庇護王城的寶物,雖然隻是略略提了那麼一嘴,但想來那燭龍神成名的兵器,肯定不是什麼普通的劍,不知道稱不稱得上這劍譜裏提到的靈力足夠的兵器呢?真想借過來試上一試啊……
正出神間,突然天色一沉,她下意識抬頭望去,卻看見天空一片晴朗,並沒有什麼烏雲蔽日,而是整片的天空都變成了暗灰色。天際一道灰白色的線緩緩移來,定睛看去,竟是成群的鳥兒,受著什麼支引似的,自南向北飛去。
少橖皺了皺眉,天降異象,可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正疑惑間,突然聽得自遠處傳來的一陣鍾聲,慢慢地擴散至她的耳邊,音色全然不減,顯然是使了極高的千裏傳音之術。少橖細細地聽著,數了數鍾聲的次數,臉色霍地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