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鬧不明白,就你在床上這個作風,為什麼還會有人主動爬床?”
寧永安哭笑不得:“再聊點別的?”
“這個真的不聊?”白文宣抬頭看著寧永安,眼神清明,臉上的笑意淺淡了幾分。
就這個臉色,寧永安再看不出他是正經的,那活該孤獨終老了。
“聊,”寧永安認栽,盤腿坐到了床上,微微低頭看著平躺的白文宣,無奈又誠懇,“爬我床的人,當然是別有所求的,別說我不夠溫柔體貼,我就是個虐待狂也有人敢為求財鋌而走險啊,更何況,我隻是對你控製不住而已……”話說到最後,又忍不住給自己申辯,畢竟活兒不好這件事對男人來說總是介意的。
白文宣聽他最後一句,嗤笑一聲,頗有幾分不屑,然而也不至於再出言諷刺寧永安,隻是沉默許久突然又說:“這一次,我要的既不是有條件交換的婚姻關係,也不是開放式的情侶關係。我知道我媽和你父母的婚姻模式都是不正常的,但這種榜樣,不要為好,你覺得呢?”
他在詢問,但顯然並不是想要一個否定的答案。寧永安看到白文宣的神情,混合著一些尷尬的坦然,將期許和底線言明,比起剛才那場情緒上頭、突如其來的**,這才是真正和好的開端。
“是,”寧永安鄭重地回答,“不是名存實亡的婚姻關係,也不是開放式的情侶關係,你是我的愛人、是我的伴侶、是我的丈夫,我們會對彼此忠誠,會努力延續這段婚姻,也許感情上還需要時間去磨合,也是未來會遇到我們想象不到的矛盾,但是現在我許下的諾言不會改變。”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幾乎是屏息以待,等待著白文宣的回答,那是最終的宣判,也可能是最後勝利的哨聲。
懸心的時候,須臾的時間也被拉到無限長,好想等待了一個世紀一樣,他盼望的答複終於從白文宣的嘴裏說出來,那雙微微有些紅腫、還帶著傷口的嘴唇輕輕掀動,它的主人無奈又帶著幾分解脫和歡喜,白文宣說:“那好吧,再試一次吧。你雖然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我選了也不會後悔,而且,我老早就選了。”
因為當年也沒有離成婚,複合也沒有了儀式感,甚至從相處模式上也感覺不到太大的變化。
要說寧永安和白文宣複合以來最熱鬧的大概要算請幾個朋友吃了一頓飯,寧永安盤算了一下,把他和白文宣分分合合這一年多來所有參與過的、旁觀的、八卦過他們的朋友都請到了一起,高調宣布複合。
這種行為並不符合白文宣的一貫的為人處世,然而他選擇了縱容,大約也是三十幾歲的準·中年人唯一玩得起的“情趣”了。
而在小規模宣布了“複合”的消息後,寧永安最近感情生活全新的奮鬥目標已經轉變為“同居”。
是的,盡管和白文宣言歸於好,但白文宣始終拒絕搬過來和他一起住。又由於大家都不是很黏人的個性,即使如今小別後複合的甜蜜遠勝當時毫無感情的新婚,可因為不能同居,看起來好像根本沒有情侶間的親密無間。
寧永安不至於為此去懷疑他和白文宣的感情,不過要是等白文宣主動提出搬回來,大約能等到下輩子,所以他時不時總會提。
今天下午又提了一次,白文宣果斷拒絕,現在已經連理由都懶得編了,不想搬就是不想搬。寧永安倒也不氣,轉而提出要白文宣和他一道出席一場頒獎禮。
白文宣因為先拒絕了同居的提議,於是就勉為其難答應了。掛了電話想想,總覺得自己被寧永安誆了,然而再拒絕又來不及了。等到晚上寧永安來接人,白文宣扯著領帶問他:“你是不是又唬我?”
寧永安笑著親親他,哄道:“去吧,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出席公開場合了,外頭都在傳婚變。雖然他們不知道我們婚變已經變完了,但謠言亂傳總歸不好,對股價不好。”
對股價不好個屁,白文宣翻了個白眼,怕是讓寧大少心情不好才是真的。然而話雖如此,他到底順著寧永安的意思穿起了禮服,同他一道出發。臨出辦公室前,寧永安幫白文宣調整了一下領結,兩個人麵對麵站著,寧永安笑起來,說道:“一對璧人。”
白文宣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璧個屁,再不走遲到了!”
事實上,寧永安還真的並不怕遲到,他甚至有意到得晚,成為了最後走紅毯的一對。同白文宣手拉著手,在諸多媒體麵前走了25米紅毯,一路溫柔淺笑,時不時和身旁的白文宣眼神交流,牽手、摟腰一個不少,出盡了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