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寧永安被噎得夠嗆,白文宣頓時覺得張珩二歸二,人還是很誠實的。

楚子軒都沒忍住笑了出來,他舉起杯子朝著白文宣:“來吧,幹個杯,以後都是朋友。”

這頓飯吃到晚上10點多,張珩先被助理接走了,他沒有碰酒,聽說明天有公告。隨後楚子軒也離開了,楚少的夜生活就豐富多了,下一攤還有朋友在等,留下寧永安和白文宣兩個大眼瞪小眼。

寧永安甩甩手裏的車鑰匙說:“我喝酒了,你送我回去唄。”

白文宣拿過他的手機要給司機打電話,寧永安一把搶過來。

“我給司機放假了,人家孩子可剛滿月,你現在打電話,過意得去嗎?”

白文宣點點頭,說:“有點過意不去,不然我把你扔這裏吧,這我過意得去。”

寧永安支著下巴看他,因為今天喝多了酒,眼角微微有些泛紅,笑著跟他說:“你可真沒良心,我眼巴巴地把你帶到朋友麵前獻寶,你待我卻像對待垃圾。”

“我其實有一個疑問,”白文宣無視了他的做作,問他,“你是怎麼和朋友解釋今天帶我見麵這回事的?難道也用突然之間發現真愛這種說法?”

寧永安回答他:“說服他們可比說服你容易多了。”

“你朋友知道你把他們當傻子糊弄嗎?”白文宣嗤笑一聲,諷刺他。

“好過你總是把我當做騙子吧?”寧永安答得飛快。

白文宣冷笑:“我看你是不醉。”

寧永安當場不要臉給他看,啪的一聲摔在桌子上:“我醉了。”

白文宣忍了忍,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最終還是開車把寧永安送回了家,路上,寧永安終於認真地開始解釋說:“張珩的家裏其實是做房地產生意的,長豐地產。他爸很疼他但不同意他做演員,他不進亞娛也是因為怕他爹遷怒我。不過他還是在家裏很說得上話,對你來說也是個值得交的朋友。至於楚子軒,倒不僅是楚家,他媽媽那邊是簪纓之家,背景很深,雖然他是外孫,但也有一定的力量。”

白文宣安靜地聽他說完,涼涼地問他:“你就是這麼交朋友的?交有利用價值的?”

寧永安就朝他笑:“沒關係,勢利的人是我,你就享受成果好了。”

接著就是一路無話,白文宣把車開進了車庫,寧永安下車前問他:“不上來坐坐?”

白文宣反問他:“隻是坐坐嗎?”

“什麼意思?”

白文宣伸手解開安全帶,欺近寧永安,勾著他的領帶將人帶到自己眼前鼻尖貼著鼻尖回答他說:“今天給我拉關係的好意,我是不敢隻心領的,想來想去,不如賣個身報答你一下?”

寧永安聽他這麼說,沉下了臉色,手抵著白文宣的肩膀微微用力,將他推開一些,冷下聲音說:“你如果覺得不需要,下次可以拒絕我,但不要對我說這種話,人心都是肉長的,我雖然不太容易受傷,不過還是會不開心。”

白文宣順著他的力道直起了身,看著寧永安笑:“你也知道人心都是肉長的嗎?”

寧永安冷著臉看了他一眼,打開車門下了車。

白文宣坐在駕駛座上發了一下呆,寧永安也沒有急著進屋,反而有些急躁地在車庫裏來回踱了幾步。

片刻之後,白文宣重新發動了車子。

寧永安聽到聲音走過來敲了敲駕駛座的車窗,白文宣降下了窗和他對視。

“白文宣,不要把七年來失敗的婚姻隻歸罪我一個人,你也不是全然無辜的那一個,至少我還在挽回。”

白文宣直勾勾地看著他,回答說:“你也知道隻有你在挽回嗎?”

這句話帶來了壓抑的沉默,寧永安撐著車頂看著白文宣,剛才還微微泛紅的眼睛此刻看來有些充血了,他擰著眉頭不發一語,看起來處在暴怒的邊緣,但最終卻隻是狠狠拍了一下車窗的邊緣,扭頭走進了屋子。

這晚最終稱得上不歡而散,寧永安當然氣得夠嗆,白文宣捫心自問也不覺得多痛快。這是一場漫長的分手,因為寧永安的不肯放手變成了一種彼此折磨,任何一個感情健全的人都不會因為這種分離和互相傷害而感到快樂,但白文宣也不會就此屈服。

從這一晚之後,寧永安有兩個禮拜沒有聯係他。白文宣空降白氏,正是內憂外患兼備的時候,忙起來連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更不會記得寧永安了,自然顧不上去在意他有沒有作妖。

然而平靜也總是暫時的,兩周似乎也足夠寧永安從白文宣給予的打擊中恢複過來,又開始孜孜不倦刷存在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