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死了?”胡敏上前,急切問道。
“拓貼兒,他死了,不知死於何人之手。”令玉媛緩緩放下拓貼兒的屍體。
“此事甚是詭異,拓貼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鍾秀的妻子和他有關?”胡敏望著地上的拓貼兒,搖頭歎息。
“胡姨,你有沒有發現其他的線索?”令玉媛悲聲問道。
胡敏搖搖頭,“屋子裏打鬥的情形,顯然是拓貼兒的刀,桌椅砍斷了。鍾秀的妻子也是死於刀下,隻有一種可能,便是拓貼兒殺了鍾秀的妻子。”
“可是,拓貼兒的喉嚨也是被刀傷到了,隻怕另有其人。”令玉媛說完,拉著胡敏走進茅草屋。
“鍾大哥,人去不能複生,還是早點把嫂嫂葬了吧。”胡敏溫柔勸慰。
鍾秀起身,擦擦眼淚,悲痛哽咽地說道:“是誰這麼狠心,奪了我妻子和她腹中孩兒兩條人命。我鍾秀若抓住他要讓他生不如死。”
“玉媛姑娘在山峰上發現了一個人,但這人也死了。你看看,是否認識?”胡敏提醒鍾秀。
鍾秀隨他們出來,在院中仔細觀看了拓貼兒的屍體,鍾秀搖頭道:“此人我並不認識,明兒生前是在江湖上有些恩怨,但不至於被他們找到這裏。一年內,我們什麼地方也沒去。這山澗隱蔽,蟲獸都會迷路,他怎麼進入的?難道,他和你們是一起的?”
鍾秀忽然用奇異的眼光看著令玉媛和胡敏,他的眼睛中布滿血絲,眼皮發脹。
“他叫拓貼兒,是原丞相拓拓的兒子,做過將軍,犯不著和一個民間女子有什麼過節,這裏麵定有原委。”令玉媛解釋道。
“你們也認識他,自然是你們把他帶到這裏了,悉知這裏除了你們找到,哪有別人來過。”鍾秀急火攻心,已然情緒失控。
他抬起雙掌,一招火雲燒雨,向令玉媛和胡敏襲擊而來。這鍾秀在彭玉瑩身上學得一身功夫,雖然憨厚,但出手後卻有山雨欲來,泰山壓頂之勢。
胡敏和令餘媛慌忙招架,三個人在院子裏展開大戰。
兩位女子被鍾秀一陣掌風籠罩,他們情急之下隻能抽出兵器,全力應對。打了一陣,鍾秀感到自己赤手吃虧,跳將出去,將那顆半截的鬆樹撐起,來個旱地劃船,打得鬆針亂飛。
幾十個回合過去,胡敏的劍在抵擋中,將鍾秀手中的樹幹砍成了棍棒,越發發揮出鍾秀拳腳的威力來。令玉媛使出的是長鞭,被鍾秀纏在樹幹上,隨手揚,連人挑出了院子,掉下山崖。
胡敏奮力抵擋,卻難以抵過,被鍾秀打倒在地,再迎頭一棒打了下來,眼見就要腦漿開花。
忽然,空中傳來一身嘶喝:“鍾秀,你快住手。”彭玉瑩飄然落到院中,長衫飄起,他腋下夾著的是令玉媛,隨手拋了出去。
令玉媛落地而立,鍾秀見師父來到,趕緊收招。嘴裏哭喊道:“師父,徒兒辛苦,明兒被他們帶來的人殺了,可惜她腹中還有我的孩子!”
“此事與她倆無幹,這躺在地上的人雖然是拓貼兒,卻和他們不是一路的,你別亂來。”彭玉瑩說完,急忙對胡敏說道:“郡主莫要怪罪,我徒弟是一時心急,迷了心竅。”
胡敏從地上騰起,站立在令玉媛身邊,嘴裏說道:“發生了這種事,我胡敏全然能夠理解,不過,事出必然有因,我和玉媛姑娘願意幫你查個水落石出。還請鍾秀大哥不要盲目下結論。”
“好好好,鍾秀,為師自然會為你做主。先將你的妻子安葬了吧。”彭玉瑩說完,在地上劃開步子,雙掌運功,幾個招式打出,盡然將院子中的石頭地打出一個偌大的坑穴來,砂石飛揚。
“這院子已然沒了人住,就當個墳場,安葬明兒在此吧。”彭玉瑩說完,鍾秀蹣跚走進屋子,將明兒的屍體用草席裹住,抱了出來,小心放置在坑穴之中。
彭玉瑩再度出招,將那石土推動,掩埋了屍體。
等鍾秀跪地哭喊祈禱完畢,彭玉瑩便拉著他的胳膊,帶眾人離開小院,重新回到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