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人在世外,盡然對當下形勢了如指掌。如若要去大都,可有妙法?”令玉媛品出彭老道有意要幫助她們。
彭玉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指一旁伺候的鍾秀,笑道:“我這徒弟練就了一身功夫,也該出山做點事情了。二位在他的引路下自然可順利到達上都。隻是鐵木兒在上都,猶如魚入大海,恐怕難以接近。即便城破,他們依然可以向漠北逃去,那裏有大元的幾個藩王,力量依然不能小瞧。也速若兵敗,雖然受地形限製,但輕裝可以出逃。”
胡敏聽了彭玉瑩的分析,感到前路依然曲折,不禁歎息道:“以大師所見,我們如何能得手?”
彭玉瑩便伸手招呼胡敏和令玉媛趕緊吃菜,他捋著胡須想了想,緩緩說道:“也速兵敗之後,必然要出山海關,向漠北逃出。目前山海關還在元軍手裏。但那裏已經是明將徐達奇襲的目標。如若二位出了山海關,專等末路窮寇,便可截殺鐵木兒。”,彭玉瑩說完,見胡敏和令玉媛陷入沉思之中,便又強調“此時,鐵木兒落荒而逃,二位是姑娘可以很好的偽裝,借機刺殺。”
胡敏和令玉媛相視一望,彼此意會,感到彭玉瑩的點子十分可取。
“我們的目標不隻是鐵木兒,還有那伯顏,如今在紅巾軍手裏,可如何能得手?”令玉媛再度請教彭玉瑩。
彭玉瑩似乎胸有成竹,他開時吃起了飯菜,過了一會,才淡然說道:“從這峽穀關卡到上都還有一段路程,到時貧道可助你們一臂之力。”他並不將話說透,便命鍾秀再度上茶。
令玉媛和胡敏包餐一頓,有種他鄉遇故友的感覺。彭老道吃完便打坐靜養去了,留下鍾秀帶胡敏和令玉媛在道觀周圍遊覽。
他們看到山坳不遠處似乎有一人家,令玉媛好奇,指著問鍾秀:“這荒山野嶺中,如何還有一家獨戶生活?”
鍾秀笑道:“那便是我的家了,我鍾家祖上逃荒至此,世代以狩獵為生,過著世外生活。一年前,有一女子路過。身受重傷,被我救了,便留在此地,結為夫妻。賤內身懷六甲,在家中休養。”
“那你的父母可安在?”胡敏問道。
鍾秀搖搖頭,“家父狩獵時摔下懸崖,已經去世五年了。家母去年剛剛病逝。”
他們一邊聊,一邊自發地向鍾秀的家中走去。
一入木柵欄做成的院子,鍾秀高聲喊道:“明兒,明兒,有客人來了!”
誰知,他喊了好幾聲,卻沒有人應答。鍾秀心急,推門進去,看到眼前一幕,不禁失聲。
隻見草屋內,一個婦女躺在血泊之中,屋子裏經過打鬥,簡單的家具,淩亂破碎。
“明兒,你,你快醒醒!”鍾秀撲上去,抱住地上躺著的婦女,哭喊起來。
胡敏警覺,她示意令玉媛出去查探,自己在屋子內自細搜索,想找到什麼痕跡,弄清楚是何人所為。
令玉媛飛身出來,跳上茅草屋,在院子周圍用目光搜尋,發現一顆鬆樹被攔腰砍斷,便跳了過去,仔細琢磨,確定那樹為快刀所砍。再看樹下有腳印,從大小判斷,是個男子。
就在此時,忽然聽到院子後麵的山崖上,有兮兮索索的聲音。令玉媛飛身攀上懸崖,來到山峰上,這裏荊棘滿布,但看到有血跡沿著石頭向上。
跟著血跡查勘,令玉媛來到山頂一片空地上,見地上爬著一個男子,毫無動靜,脖子下有一灘鮮血。
令餘媛一腳撥翻那男子,發現此人已經氣絕身亡。但那麵相,卻讓他大吃一驚。此人卻是拓貼兒。
“拓貼兒,拓貼兒!”令玉媛感到一陣悲切,“他怎麼會來到這裏,他是被何人所殺?”令玉媛心裏問著自己,她想起兒時的拓貼兒,那個大哥哥的形象,此刻卻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令玉媛抱起拓貼兒的屍體,尋找山峰上的平緩之處,繞道緩緩來到鍾秀的院內。
此時,胡敏在院中等待,茅草屋內傳來鍾秀悲情的嚎叫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