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個情深義重,催人淚下。
蘇芷玉放下茶盅,走到小丫鬟麵前,蹲下身子,抬起她的下顎,迫使她不得不看向蘇芷玉,瞳孔映著蘇芷玉冷清的模樣。
“你叫什麼名字,進府裏多久了?是什麼時候被安排到清修院做事?”
小丫鬟咽了口吐沫,心裏發怵,移開目光看向蘇夫人。
蘇芷玉放下小丫鬟下顎,站起身不由分說抬起腿就是一腳,將她踹到在地上,居高臨下看著她,“我在問你話,你看夫人做什麼。”
小丫鬟被踹疼了,年紀又不大,當真立刻紅了眼,抽泣道:“奴婢叫小桃,進府三年有餘,半年前杜媽媽安排我到清修院做事。”
蘇芷玉背對著蘇夫人,長長的“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小桃說的這位杜媽媽,應當是夫人掌事媽媽吧?”
杜媽媽站在蘇夫人身後,不禁皺眉道:“小桃說的不錯,是奴婢安排她到二小姐的清修院做事,自打把二小姐從白國公府請回來,夫人便安排下人們好生伺候著,二小姐也不負眾望突破到煉氣中期,本是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蘇芷玉輕聲笑道:“這樣說來,我能突破都是你們的功勞了。可是啊——”她話鋒一轉,盯著小桃道:“小桃來清修院半年,想必在座的幾位都知道我囊中羞澀,之前得的銀兩,也是托我外公和戰王的福,才拿回來,又為了治病花去不少,我拿什麼打點下人呢?小桃又憑什麼為我賣命,現在還想替我去死,就好似坐實了我跟別的男人有什麼一樣。您說,是吧夫人?”她又清清冷冷的對小七道:“有一種人,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就要讓她的傷疤一直好不了,才能長點記性。”
小七重重的點點頭。
“牙尖嘴利,事實擺在麵前了,還不止羞恥。”蘇懷怒道:“證據確鑿,來人,取家法來。”
“等等。”蘇芷玉回頭看著小桃,小桃怕她再踹上一腳,小命嗚呼,暗自躲開幾步之遙,垂著頭,“蘇尚書怕是對證據確鑿有什麼誤解,我來給你說明白點,證據講究時間、地點、人物、事件。想必這些小桃應該知道,聽一聽也無妨。”
怎麼還要說個究竟?
小桃心如鼓敲,看杜媽媽和蘇夫人的神情,不說個一二出來,到手的銀子就飛了,自己還免不了遭受一頓毒打,隻好把那天晚上見到的,按照杜媽媽教的添油加醋說了出來:“那天晚上奴婢在清修院守夜,起初聽到二小姐房裏有聲響,原以為是二小姐在跟小七姐姐說話,奴婢沒多想,正巧要去如廁,想來小七姐姐在房裏,有什麼事也能幫襯一二,誰知道回來的路上,奴婢又聽到房裏傳出——”她咬咬牙,難以啟齒道:“傳出那種讓人——讓人聽得麵紅耳赤的聲音,奴婢嚇了一跳,一時間心亂如麻,躲在房門外拿不定主意,房裏的那種聲音漸漸沒了,奴婢就聽見二小姐跟那人說,說來日方長,他們總會有機會在一起的,後來那人居然推開窗戶,抱著二小姐翻牆出去,再後來的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說完,她重新磕起頭來,“老爺、夫人,奴婢心甘情願代二小姐去死,求求您,就放過二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