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三個月了,蘇芷玉單手托腮,另外一隻手摘了顆葡萄塞進嘴裏,越想眉頭皺得越緊,恨不得擰成疙瘩,那日夜清風守護她吞下丹藥,直到她突破進階才離開,但是這一走,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再沒音訊了。
她氣鼓鼓的吐出葡萄籽,不就是感激夜清風守在她身邊,給了夜清風一個感激的擁抱,至於三個月不露臉嗎。
小氣、迂腐!
蘇芷玉盯著眼前的葡萄串,小臉皺成一團,小七就以為她不愛吃葡萄,心裏默默又歎口氣,知道蘇芷玉進階到煉氣中期,尚書府的人居然很識趣的沒再找麻煩,多半是蘇婉茹正跟那個永安小侯爺打得火熱,顧不上她,聽說兩個人私相授受,連婚期都定下來了——當然,這也是偶然聽下人說的,蘇夫人覺得永安侯府的女主人之位遲早是蘇婉茹的,蘇芷玉再進階,也就是個煉氣期的廢柴,不知用什麼狐媚子的辦法,讓戰王幫了一把,想必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白府的人生怕蘇芷玉在尚書府受氣,隔三差五差人往尚書府跑,不是送綢緞,就是送吃的,今天這新鮮的葡萄就是白紹齊拿來給她的。
食不知味,葡萄雖甜,卻如同嚼蠟。
夜清風臨走之前,留給她一本修行的心法,讓她凡事不要操之過急,這些日子她都快把心法能倒著一字不差的背下來了,還不見夜清風出現。
該不是她真把人嚇跑了吧?
蘇芷玉揉揉發疼的太陽穴,都是一時激動的錯,衝動是魔鬼。
“二小姐在嗎?老爺叫您過去。”來喚人的丫鬟被蘇芷玉暴打過一頓,又聽聞她進階到煉氣中期,偏偏蘇夫人差她來叫人去正堂,不禁有些害怕。
蘇芷玉放下葡萄,和小七對視一眼,嘖嘖兩聲,“你瞧,才安生了多久,又不曉得整出什麼幺蛾子,肯定是針對我的,並且有什麼把柄落在他們手上。”
“那咱們還過去嗎?”
“去,怎麼不去?”蘇芷玉露出狡黠的笑容,“不去怎麼讓他們計劃落空啊,是不是。”
丫鬟路上也不敢吭聲,悶頭走在後麵,小七回頭看了一眼,就想起蘇芷玉的話,這些仗勢欺人的下人,都是紙老虎,揍一次就老實了,要是還有不老實的,就揍兩次,總歸會有老實的一天。
走進正堂,蘇芷玉一眼就瞧見坐在蘇懷下首的男子,年級輕輕,衣冠楚楚,穿著石青色素麵錦鍛直裰,長得倒是一副俊美相,可惜在她見過夜清風後,對所有男子都提不起半點興趣,蘇婉茹羞答答坐在他身側,想必他是永安小侯爺葉永正了。
早前永安侯府退婚,逼死了原主,現在又派人找她過來,顯然是沒安好心。
蘇芷玉深吸一口氣,剛想張口,就聽到蘇懷大發雷霆,舉起茶杯朝她砸了過來,順勢她偏頭躲了過去,皺眉看向蘇懷。
蘇懷見她敢躲開,氣得吹胡子瞪眼,指著蘇芷玉道:“孽障,還不給我跪下!”
蘇芷玉身子繃直,臉上滿是不悅:“我做錯了什麼,蘇尚書就讓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