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剛過羅通和方倩便趕著返回成都。方倩已經部門的副主任了工作也比以前更加繁雜了。羅通過年之前便已經接到了調離記者部的通知,也要早點回去進行工作交接。
羅通回報社的第二天便正式調離記者部擔任總編助理,這是陳友華親自批示的,這樣一來兩三年之內便步步高升的羅通已經被同事們死死的釘在“老總心腹”的板凳上了,羅通也坦然接受了事已至此他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陳友華對羅通算是有知遇之恩,廣告事件之後晚報進行了比較大的人員調動,那時還沒有當上總編的陳友華來到A師大,將急於在成都的找工作的羅通招進了晚報,羅通從進晚報到現在都是比較順利的,這與陳友華對他的賞識和看重有著很大的關係。
羅通原以為總編助理的工作會很簡單,不過就是協助總編處理一些日常的工作、整理一下文件罷了,但羅通一接手這個工作的時候便立刻感覺這個工作不是想象中那麼的清閑了。不但要協助總編的各種工作和處理一些工作瑣事兒,在總編外出考察或開會的期間還要負責檢查和協調各部門的內部工作,將編審組的意見及時傳達給總編,時刻觀察和收集相應的資並向總編上交對工作的常規意見或建議。這可真是一個能鍛煉人的活兒,按照陳友華當初對羅通說的,隻要在這個崗位上幹一年,報社的所要工作環節都會了如指掌。
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羅通將工作完成得非常出色,這讓陳友華非常滿意。兩個月後,四川盆地開始變得暖和起來,成都這個地方在這一段時間裏是最令人感到舒服的,過了這一段時間就會突然殺進酷暑的天氣裏,那是羅通最為討厭的鬼天氣。
羅通和方倩的婚禮定在瀘州的一家三星酒店,吉日是五月三號這日子是鍾楚玉翻了黃曆後定的再說這日子正好又是五一假期選擇這個時候也不占會用大家的時間。寢室裏最先到的是張劍,按照他的話來說老大結婚他怎麼敢遲到,稍後兩天李凱王雲飛等人也先後趕到班上的人來了差不多一大半兒一個婚禮成了班上的聚會讓人很是高興。古人說人生的兩大喜事是“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婚禮當天雙方的親戚朋友來了很多,連遠在上海的雷遠和陳雅馨都趕來了,這麼多人將酒店裝得水泄不通很是熱鬧,在司儀的宣布下羅通牽著方倩的手緩緩走了進來,羅通一身筆挺的西服顯得很是帥氣而方倩一套潔白的婚紗更是光豔照人。羅通和方倩好不容易才將婚禮的一套程序給走完了。
婚禮過後一幫同學都趕著回去一早就走完了,送走雷遠陳雅馨後羅通和方倩在瀘州呆了兩天,第三天兩人坐飛機到雲南麗江度蜜月去了。兩人在美麗的麗江呆了小半個月才意猶未盡的趕回了成都。
這段時間裏羅通和方倩除了上班就忙著從超市和商場裏將各種物品搬回家,即使是“負翁”的現實和經濟赤字的狀況也絲毫沒有動搖他們對購物的熱情和興趣。
最近一段時間報社的兩個副總都出差回來了,羅通的工作也就輕鬆不少無非就是將老總的意見傳達下去又從辦公室主任那裏彙總一些意見反饋上來,有了前一段時間的工作經驗日子自然過得輕鬆寫意了。
星期一羅通要跟隨陳友華去出差去北京開會,對羅通來說這既是一件美差又是一件苦差,這種出差相當於是去度假但老是在外麵跑也是一件令人不爽的事情何況羅通和方倩正值新婚燕爾之時。
星期天早上,方倩很早就起來而羅通卻在睡大覺,方倩將早餐都準備好了才將正在睡大懶覺的羅通給打了起來。
被方倩的成名必殺技“飛天枕頭”一頓狂揍之後羅通被迫睜開迷蒙的雙眼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向方倩哀求道:“親愛的,為夫明天就要出遠門兒了,你就發發慈悲讓我再睡一會嘛”。
“為你個夫,大懶蟲你快點給我起來,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得好好陪我去逛街”。
見方倩不饒羅通無奈也就隻好起床了,嘴裏歎息道:“昔日的適之先生的境遇又在我的身上重現了,悲乎?哀乎?”。
方倩看見羅通起來了以後就往外走,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提到羅通在後麵嘀咕著便轉身問道:“羅子通,你在嘀咕什麼了,陪我逛街是很糟糕的事兒嗎?”‘
羅通笑了笑然後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道:“沒有呀!我剛才是在說要向胡適前輩學習,牢記‘三從四得’太太出門要跟從,太太命令要服從,太太說錯了要盲從;太太化妝要等得,太太生日要記得,太太打罵要忍得,太太花錢要舍得”。
方倩聽了宛爾笑道:“好了,不要再貧了起來吧,早飯都快冷了”。
星期天羅通一整天都陪著方倩,第二天一早羅通帶上方倩給他準備好的包就去機場與陳友華等人會合了,到了北京住進賓館以後羅通趕忙給方倩打電話去報平安。
在北京開了三天會的羅通興奮的回了家,陳友華給他放了一天假讓羅通後天上班。這一天中午羅通和方倩剛吃完飯門鈴就響了,羅通打開門一看是一個西裝筆挺帶著眼鏡的四五十歲模樣看上去很有學識和修養的中年男人。
“請問這裏是方倩小姐的家嗎?”。
“是的,請問你有什麼事兒嗎?”。
“我是文海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我叫夏文友這是我的名片,我有一些事兒想和方小姐當麵談不知道方小姐在家嗎?”。
“哦,她在家的,你先進來坐吧我這就叫她”羅通接過名片看了看禮貌的請夏文友進來坐,方倩從廚房裏出來,羅通為夏文友沏了杯茶。
“夏律師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兒嗎?”方倩看過名片後問道。
“方小姐是這樣的,我是方家業先生也就是你的父親的私人律師,今天我是來和談一下遺產的交接手續的”。
方倩聽了渾身一震眼睛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羅通在一旁將方倩的手握住。
“我爸!他,他死了?!您沒有開玩笑吧?”方倩不相信的問道。
夏文友肅然的搖了搖頭道:“沒有”。
方倩呆呆的靠在羅通身上什麼都沒有說,過了好一陣才問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在三年前得病去世了骨灰安放在燃燈寺公墓,改天你要去的時候我可以帶你去。我和你父親是多年的朋友了他將很多事情都告訴了我,他曾多次對我說他很對不起你和你的母親,這一輩子欠你們的實在是太多了,他臨死的時候不停的叫你和你母親的名字,他希望你和你的母親能原諒他”。
羅通輕輕的抱著木然的方倩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事情來得實在太突然了。
羅通看到方倩的狀態很糟糕便讓夏律師留下聯係方式約定下次再談這些事情,夏律師走了以後羅通為方倩倒了杯開水。
“不要想那麼多了,先喝點水吧”。
方倩搖了搖頭:“我不想喝我現在腦袋裏一片空白很亂不知道該幹什麼,我想等一會給媽打電話去,你說這樣好嗎?”。
羅通道:“我想我們應該告訴媽,我想這麼多年過去了媽應該都淡忘了”。
方倩擔憂的說道:“我就是想著現在媽過得好好的,萬一這個消息又刺激了她怎麼辦?”。
兩人商量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給鍾楚玉打電話。
方倩不知道該怎麼給鍾楚玉說就讓羅通來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