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熟睡的方倩羅通感覺自己和方倩的生活似乎有走向那種不溫不火狀態的趨勢,這難道就是生活固有的程序,無論如何羅通都不願意這樣繼續下去了,當記者部的李新結婚的時候羅通終於明白了他心裏的真實想法:他想結婚!想和方倩結婚!想以最快的速度和方倩結婚!
這一天中午方倩還在廚房裏做飯,羅通悄悄來到方倩後麵輕輕的將她住。
“要死啊!沒看見我在弄菜嗎?”方倩習慣了這種固有的偷襲模式。
“親愛的,想我了沒有?讓我好好親你一個”。
“哎,不要這樣嘛,沒看見我正在忙,對了,你不是在電話裏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給我說嗎?是什麼事兒嘛,非得回來說,搞得神神秘秘的跟FBI似的”。
“當然,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兒。親愛的看這是什麼?”羅通從背後拿出了那束玫瑰。
方倩看見玫瑰白了羅通一眼笑道:“今天又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買什麼玫瑰,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有什麼事兒?”。
羅通向方倩單膝跪下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紅盒子無比真誠的道:“親愛的倩,今天本來是一個很普通的日子,但我希望從此刻過後這一天將成為我們兩人最有意義最特殊的日子,隻屬於我們!親愛的,就讓我用一生去愛你和保護你,親愛的嫁給我好嗎?”。
方倩楞楞的站在那裏表情複雜的的看著單膝跪下的羅通和他手裏的戒指盒子讓人看不出她此刻是怎樣的心情。良久方倩才綻現一絲笑容道:“起來吧,看你弄成這樣”。
羅通高興的問道:“親愛的你答應了?”。
方倩伸手拿個戒指盒子笑著道:“你說呢?看你,盒子都不知道打開,我怎麼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
羅通解釋道:“我這不是第一次買戒指沒有什麼經驗嘛”。
方倩道:“怎麼你還想要買第二次嗎!”。
羅通笑著道:“純屬口誤,純屬口誤”。
方倩和羅通回瀘州過年的時候將這件事兒向鍾楚玉和張湧泉說這件事兒時,兩人對這件事兒一點都不驚訝,鍾楚玉在聽到羅通的請求後笑著對羅通和方倩說,“我一直在等著你們跟我說這件事兒,你們不結婚我才會感到驚訝”。
在瀘州呆了兩天羅通帶著方倩回合江看看家順便在去母親的墳頭上香將這件喜事告訴她。
這一天中午羅通開著車帶著方倩前往老家楊家灣的五舅家。楊家灣是個小地方雖然說是周圍幾個村唯一的可以趕集的地方但是集市小得太可憐兩分鍾就能從這一頭走到另一頭,這兩年楊家灣開始整修路將原來的那條山路全部整改為水泥路交通比以前好了很多往來就更方便了。集市最尾巴上的有兩顆老槐樹,羅通的二表哥楊楓在那裏已經等了很久了,羅通來了以後就將車停在這裏。
“五弟你行呀,車也開上了婆娘也帶回來了”羅通在一眾表兄中排行老五,由於五舅的關係大表哥和二表哥和羅通的關係也最好,方倩他們也見過,自然要開一些玩笑了。羅通將車門一關也笑著道:“二哥你自從你娶了二嫂以後呀你的嘴可真是越來厲害了呀,這車呀是一哥們的,他發了財買了這輛越野我呢正好要回來又不想去擠車就借來開一會”。
方倩下車後笑著對楊楓道:“二哥你呀真是的,婆娘婆娘的叫得怪難聽的”。
“我這不是發自本心希望你們好嘛”。
“對了,五舅他們呢?”。
“他們呀在家又是殺雞又是殺魚的,就等著你們了,回去後讓你瞧瞧我那兒子,你不是在電話裏一直想看看嗎,哎你們這是想看稀奇,等你們自己有了就會覺得煩了,這段時間我洗尿布都洗煩了”。
羅通從後備箱裏拿出一大堆東西,三人大包小包的拿著走了。
五舅是幾個舅舅中羅通最為尊敬的,其他的舅舅他大多抱以不屑的態度。五舅雖然是莊稼漢子但在羅通的心中卻比那些自以為做了幾天鄉官的人要好得多,永遠是那樣親切待人真誠不作偽,很實在的活著,這一年來五舅也生了幾次病,身子大不如前,農活兒自然是做不了了。羅通能來他很是高興,接羅通他們的時候不住的說,不要給他買東西,他什麼都有的什麼也都不缺。羅通每一次回想起這個情景都覺得心裏酸酸的,就像心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似的。
下午時分,羅通帶著方倩來到母親的墳前。這是一塊開闊的地方,兩邊都是山林,後麵便是一座大山是附近海拔最高的山峰,在山上可以看到很遠處的縣城,一條清澈且終年不絕的小溪從右麵山林流向左邊的村莊,像是一塊黛綠的絲綢將這片山林蜿蜒環抱著,前些時間有些塌的地方已經用石頭壘起來了碑也已經立了,經過雨水的衝洗顏色也都變得陳舊起來。羅通來到母親的墳前跪了下來,方倩也跟著跪了下來,羅通點上香燒一邊燒著紙錢一邊說道:“媽,我回來看您來了,還把您的兒媳婦兒也帶來了,您也認識我就不多說了。媽,兒子馬上要結婚了,婚期也已經定了,等房子裝修好了以後就結婚,媽我想您一定會為我感到高興的”。
安靜祥和的山林中傳來陣陣鞭炮的聲音,聲音彌漫在整個山林之中,煙霧為清翠的山林抹上了幾筆不甚和諧的顏色,有一點像嫋嫋的炊煙卻看不見人家,隻有山林左麵的背後才有村莊,因為大部分的年青人都外出打工去了,幾十戶人家幾乎都是老的老小的小,羅通小時候本來很喜歡這裏,以前這裏很熱鬧,可是現在卻變得很冷清,母親走了以後每一次來這裏都會覺得這裏越發的冷清了。
過年的時候羅通除了去看了一些親人之外大多的時間都是在瀘州過的,有時候陪方倩他們去走親戚,方倩家的親戚大多都從鍾楚玉那裏得知了羅通這一個即將要過門的女婿,聚會的飯桌上羅通和方倩自然成了眾人調笑的對象,羅通也很難理解這些準親戚們為什麼對他與方倩的婚事會如此的熱心,似乎這事兒比過年還有意思了。
現在的過年其實除了有時間耍和親戚們能聚一下熱鬧一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多大的意義了,如果說過年就是用來耍的話那麼首推的代表便是方倩了,天天都要嚷著逛街,這一段時間羅通可沒少受苦,從白招牌到水井溝到江城再逛到飛馬踏球的那麵,方倩的熱情無疑就是羅通的噩夢,手裏永遠有提著的商品,要不是省點錢明年用在裝修上指不定她還會買多少東西。倒不是羅通心疼那點兒錢羅通是在心疼自己這個人,好端端的一個男人一看到人如潮水般的水井溝便成了一個病秧子,看著不少陪著夫人逛街的難兄難弟羅通都向對方投去了善意的安慰,隻要不是自虐狂都會對這種善意的眼神作出積極的回應。
羅通每次都自我安慰:等結婚了方倩正式上了“賊船”後便將所有的活兒都甩給她,從此便永遠告別那擁擠的街道、吃人的商場、嘈雜的超市、累人的廚房。想著想著羅通不禁開始向往起結婚的事兒了。